郑直勇不知道在雪地里站了多长时间,脚下面雪地地是一个深坑没有雪,那是他站的地方。不停地跺脚和哈手,跺脚和哈手是为了防止四肢僵硬,但是跺和哈的时间长了,也会让他的脚和嘴都有点麻木了,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动的原因。他就在他的耐心将要崩溃的时候,他听到了喇叭声。一辆小客车停在了他的身边,门被拉开了一条缝,一个影子从车里迅速的跑下来,把自己埋进雪里,但这个人有把伞,直勇好生羡慕了一把。 “你到哪里去的”。车里有个声音嗡声嗡气的说,直勇好像看到希望一样的回答了要去的地方,车里的声音说到“那不行只能把你带到大闸,我们要拐弯往另外一个乡镇去,你上不上来?”大闸是离郑直勇家还有三里地的一个闸口,闸旁边坝子上有条路,是通往另外一个乡镇的。他还没来及多想,就听到车上有个声音,带着不耐烦的口气喊到“走就上来,不走就关门,都开了快两个小时了还没到家,还耽误时间”就在门要关上的一瞬间,郑直勇把被扔进车里面,人也上了去,这时候他才发现车里已经是满满的人了,不是刚才下去的那个人留了点空间,恐怕他也很难挤上来,好不容易才看到有个座位,一定是刚才下去的那个人留下的空间。“多少钱”,“五块钱”比平日里尽然涨了十倍,直勇没有还价把钱交给了驾驶员。他也知道行情,这鬼天气五块钱不贵,比站在外面强多了,而且能坐上车郑直勇觉得已经很幸运了,还好没有超出预算。他挤到那个个空位上面把被子抱到了怀里,不小心碰到了邻座一个穿黄大衣的人,那人不耐烦的嘟囔了一句话,直勇猜他就是那个刚才车上说话的乘客,好像打扰了他的美梦。车里没有灯,看不到同车人的面容,只能趁着外面还有些的亮光,依稀能够分辨出车上有几个人,座位旁边的走道上,堆满了行李,人都把自己尽量的拢成一团,自己挤着自已没人说话。 车开始扭扭捏捏的往前行驶,雨刮器尽力的摆着,看不到路的本来面目,只能通过路两边的树来确定方向,至于雪下面还有什么只有天知道。郑直勇把一只已经湿透的棉鞋脱下来,脚放在湿漉漉的棉鞋里面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他把脚转移到屁股下面,摸索着把怀里被的一头撕开,拽了一把棉花分成两块其中一块塞进脱下的鞋里,然后又重复一次动作,把另外一只鞋也塞了棉花,他把两只脚都放到屁股下面,盘着腿坐在座位上,有点累但脚会舒服一些。一切都是妥妥的,郑直勇知道还有一段路要独行,他要做好了各种准备。郑直勇知道这条路已经年久失修了,坑坑洼洼的比较多,不断地颠簸都是预料之中的事情,还好车开的不快,这就是大雪给你的照顾吧!小客车的磁带也在拼命的,放着当下流行的歌曲,驾驶员一边开车一边还跟着哼,好像是雪给他的心情变好了。或许吧,今天的收入可是平时好多天加在一起的。收拾好以后,他眯着眼前面的路,分辨不出车到什么地方了。脑海里突然间浮现出那个女同学的样子,那是直勇初中的同学,想到她甜美的声音,粗又长的辫子,嫩绿色的外套,小小的身材。想到这些郑直勇陷入不可自拔的甜蜜,初中时候没有感觉到什么,高一时候他会经常的莫名其妙的想到这个女生,同学三年没有说过几句话,但在直勇脑海里的印象确是越来越清晰,大半年没有见过了,或者说见与不见都是一件难事。郑直勇忘了风雪,忘了汽车,身上好像感觉到了一种神奇的力量,让他不在觉得寒冷,反而有点热乎乎的,脑海里随着车上时断时续的音乐,在回忆的海里随意遨游。 “到了”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喊声,郑直勇从甜蜜中缓过神来,快速的把脚伸进棉鞋,也顾不了刚才垫的棉花给脚的压迫了,拿着被从车上下来。下的车来,他竟然发现还有人上车,去的方向当然是那个乡镇。差点碰到他,这人把自己裹的足够严实,围巾帽子口罩都有,雪也不少,身上的雪还没抖干净就往车上钻,亏了车门大点可以挤下来,郑直勇也能理解此刻的心情,也没多说什么。很快车向另外一个方向开走了,天地间又是一片安静,刚上车时候还有点光,现在天空已经是黑乎乎的了,亏了是雪还能发射一点余光,天地间还不至于那么黑的难看。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