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了,苏老二常常想,那里面是什么也沒有,最多的便是那时自己的穿戴与小黄镇上的风格和水平格格不入,确实是影响了街容街貌,校容校貌。另外,狗儿嫂把自己做为自己男人的好朋友,她爱美,会美,它是一片的善心和好心。 那一时期,政府不断地加强对学校的领导,同时也不断地增加对教育系统一线工作人员的鼓励。 那年,新学期刚开始,小黄镇政府举行了一个评选“名校长”的活动,中学两个指标,小学三个指标,让全体中小学校长和各学区支部书记参加投票决定。 贯彻执行这个决定的会议上,所有到会的人员每人发了一张不记名的选票,选票上印有候选人的名单,每个候选人的后面分别设计了“德、能、勤、绩”的考量,以及此人“当选的理由”和“不能当选的理由”。 会议开始,先有乡里的领导讲了此项活动的意义,以及在投票过程中要持公平公正的态度等。然后,佟仓货开始讲话了,他讲话的内容大体上和乡里领导的内容相同。 最后,他说:“有些人不知道感恩组织,不知道珍惜自己工作环境,刚到一个新的,重要的,全乡教育系统的窗口部位工作就和社会上的女人来来往往,眉来眼去······”。 那个时候,整个会议室里都能听见苏老二的呼吸声,人们从佟仓货讲话的几个定语里已经判断出,那个和社会上的女人来来往往,眉来眼去的人,指的就是苏老二。 很快,投票的结果公布了,苏老二在三个名额中名列第四,勉强地当上了小黄乡的“名校长”。 当“名校长”,对苏老二来说是小事,也是大事。 从教以来,大大小小在县政府,县教育局获得的荣誉方方面面都有,比起乡政府这个“名校长”来说,其档次和含金量要大的多。但是,自己是刚刚来到镇中心小学当校长的,中心小学和其他各小学的校长虽然是平级,但实际也有意义上的不同,这个校长无论品德,管理,业务,为人处事等,都必须是校长群里出类拔萃的,只有这样才能胜任这中心小学校长的工作,才能在某种意义上协调全乡教育系统的日常事务,才能在这个位置上站稳脚步。 在这样的情况下,若是这次“名校长”选拔不住自己,那么,无疑的就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自己的脸上挨上了一记响亮的,重重的耳光。 ······ 又过了好几年,教办要搬新“家”了,苏老二搬“家”的过程中在佟仓货原来住的屋子里扒拉出了一个档案袋,他随手把那档案袋扔到废纸堆上。 那时,从那袋子里滑出了一沓崭新的纸张来,他不由自主的拿起来看,竟是当年选举“名校长”的选票。 苏老二一张一张地看,发现有好多张关于自己“不能当名校长”的理由是“搞过地震,和社会上的女人来来往往······”。 那一刻,苏老二倒是很平静,“搞地震”也罢,和社会上的女人来来往往也罢,他早都知道些都是佟仓货给自己下的定语,已经几十年了,自己的心里也已经接受了。 好在自己在这种定义笼罩下,没有自暴自弃,没有停止上进,没有因此做对不起良心的事情,更没有因此耽误过教育一代又一代的孩子们。 自己不但有一个民办老师转为了公办老师,又从公办老师当上了校长,又从一个普通的校长当上了乡中心小学的校长兼教育办的业务专干。 这一切一切的由来,回想起来自己的心里非常地踏实,完全是凭借着自己的出力流汗换来的,自己从没有请客送礼,投机钻营。 人这一辈子,“历史”都是自己写出来的,只有自己通过不折不挠,坚定正确的方向走出的路才能到达光辉的彼岸。 那一时刻,苏老二就手里拿着那一叠选票,心里一下子涌出了无限的悲哀。 他想,这几年要不是自己始终奋斗在小黄乡教育的第一线,要不是自己始终偶尔露峥嵘,佟仓货一定会把自己在反映他利用协助村里收缴提留款收取有回扣,受到处理那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他一定还会做很多那样违法乱纪的事情,还会肆无忌惮的做很多侵害老百姓切身利益的事情来。 苏老二真的想不到,自己原来告状那件事竟换来的是同事们的白眼儿,同时也把自己那顶“搞地震”的帽子牢牢的记在心里,扣在自己的头上,并且在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