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你先说吧”,苏老二吞吞吐吐的,他不愿将心中的顾虑告诉那年轻的佟姓老师,他知道那样说,佟姓老师就会轻易的拿自己做幌子在佟仓货那里大做文章,说黄校长的不是。 其实,小佟老师也很清楚苏老二和佟仓货的不协调关系。 “苏老师,你别听他喷着跟俺爷老美,俺爷早晚提起来他都是骂他娘,那货低瓜着嘞’·····”,小佟老师接着说。 这点,苏老二认为完全是真的。 “苏老师,我给你说清楚,不单单是这些,他每次从集市上买回来的肉,都是在他家里把瘦的割下来,把肥的捎到学校里,这点难道你都没有发现”? 苏老二苦笑了一下,他何止是没有发现呢?那黄校长的这种做法是他在原学校的时候都习惯了的,那集市上的刀口和他家里切菜用刀的刀口根本不一样。 苏老二当时表示他是知道的,但他觉得这件事没有办法说,他害怕“老鼠钻到风箱里,两头受气”的现象发生。 世上的人,有的时候无论你多么的有理,多么的吃亏,但那个时候的一切总是该你哑口无言,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欲哭无泪,欲喊无声。 这也许就是“此一时也,彼一时也”的现象吧。 不过,这样的时候也往往是黎明前的黑暗,是“沉默,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的那一时刻,是一种事物由量变到质变,马上就要产生飞跃的关键时刻。 …… 从那以后,每当中午吃肉的时候,那小佟老师便在三人都在的场合时问那做饭的女人:“现在街上卖的肉咋净是肥的呢?那瘦肉都到哪里去了······”? 在那炊工女人百般为黄校长开脱的时候,那黄校长从不理会,他脸上连一点儿脸色都不带,后来那小佟老师干脆说:“那瘦肉都叫狗吃了吧·····”。 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也该是有个突破的时候了。 那一段时间,那小嵩老师好像是参加着一个什么考试,他总是周日不回家在学校里复习功课,但黄校长规定: 周日不是那女炊工的工作日,是不出工做饭的。 这样,周日小佟老师在学校里复习功课吃饭的事就只有他一个人自作自吃了。 大概这样做的第二周的周一上午,苏老二被黄校长叫到办公室,当时他心里“扑通扑通”地跳,他怀疑是佟仓货找着他“磨道里的驴蹄”了。 到了黄校长的办公室,他问苏老二:“近来你发现点什么没有”? 苏老二说:“没有啊”。 那黄校长又说:“走,咱俩去伙房里看一样东西”, 苏老二一听说是伙房里的东西,那一定是与自己有关系的,便跟着黄校长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他俩一同来到厨房里,黄校长打开那个墙壁上的柜子,随手在那柜子的角落里拿出一根一尺多长的麦秸棍儿,然后他又把那个麦秸棍儿放在苏老二的眼前对他说:“你看看,这是我星期六回家的时候量的油罐里油的深度,现在咱俩重新把油罐里油的深度量一下”。 苏老二明显地看见那根麦秸棍儿上棉油浸过的界限。 黄校长操作的非常熟练,他又把那根麦秸棍儿伸进那个油罐里又拉了出来,他看了一下又伸到苏老师的面前,吃惊地说:“哎呀,比上一星期吃的还要多呀”。 苏老二也看得清楚,那根麦秸棍儿上面棉油浸过的新界限明显下降了一个高度,并且应该是平时三个人一天用油的量。 “这吃饭的事儿是过日子的,你去给他说说,从这一星期开始不准他自己再在火上做饭了,星期天他在学校里就让他自己想办法吧,你听见了没有”? 苏老二勉强地答应了一声,这时,看那做饭的女人走了进来,苏老二连忙走了出去。 后来,苏老二反思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 人类欠吃的! 但从另一方面说,那小佟老师确实是自己做饭的时候会舍着那罐棉油上的,但苏老二清楚,他是在和黄校长作对,是在表示对黄校长割肉行为强烈的不满。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苏老二就按照黄校长的嘱咐去给小佟老师传一个息儿。苏老二没想到,当时那小佟老师就说:“我星期天在这吃饭,他不让那女人给我做就算了,他记住顿数也就中了,吃多吃少是我的事,他若是觉得我这样做不合理,他就去跟俺爷爷说说呗”。 那个周六的下午,早早的,黄校长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