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苏老二也会因为某一件烦心的事情缠身而忘记了这一个“揉耳朵”的行为,但即是晚上身子进了被窝儿,若忽然想起来还没有“揉耳朵”,再冷的天他也会翻身起来抱住耳朵揉个够。 每天早上一觉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披上衣服先“揉耳朵”······。 已经十来年了,只要有睡有醒,他一天早晚两次揉耳朵的行为从没有间断过。 苏老二认为,也正是因为自己这个习惯是他起码保持住了在伊市出院时候的听力水平,并且完全停用了那个令人胆怯的“氟桂利嗪胶囊”。 也就是在常年“揉耳朵”的时候,康素贞总是替他系好那厰开着的上衣所有纽扣,避免冷气侵入他的肌肤。 在康素贞为他系纽扣的过程中,她的手勉不了会碰在苏老二的肌肤上,那种爱怜的,嗔怪的眼光也免不了会相遇于苏老二那感激的眼神。 对康素贞那手掌,手指,指法,准确度和所用的时间,苏老二已是植根于心,同时又夹杂着一种惬意和惴惴不安。 忽然有一天,当康素贞又那样给他系纽扣的时候,他清晰地发现了问题。 康素贞的眼睛本来不大,但饱满丰腴,也就在那一刻,苏老二明显地看见她的眼睛已经有了塌陷的痕迹了; 康素贞也属于柔软的那种普通头发,但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有稀疏的印象,并且不再是乌发青丝的概念了,已经显现出了枯燥和发白的迹像。 已经有些日子了,康素贞曾经对苏老二说过要去理发店里染头发,苏老二坚决反对,不止一次的对她说:“你染发干什么?给谁看?啥意思?不是很早都给你说过‘一人不嫌责,就是好人才’吗?那一个人就是我,我不嫌弃你的白头发!染发不利于健康,我是不会答应让你去染头发的……”。 不过,话是那样说,苏老二烦心的事情多,一会儿沒看住,康素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利用什么空档,跑去把头发染了一次又一次。 那天,也许是康素贞又该染发了,苏老二明显地看见那层黑发的下面有一荐一荐的白发。 康素贞的个子本来不高,就在那天系扣子的时候,苏老二明显地看见,她的腰已经有直不起来的感觉了。 康素贞的两腮本来是饱满,凝脂的,但那个时候,苏老二已经清楚地看见她两腮的底板已经开始发黄,有了赘肉的样子。 也就是那一刻,康素贞的手指触碰到了苏老二的下颚,苏老二清晰的感觉出,原来她那极具弹性的指手,手掌一下子僵硬了许多,那已经不是绒绒的感觉了,好像是一根枯枝掠过皮肤一样的僵硬。 ……… 也就在那一刻,苏老二有了一个深深的愧疚,他清楚地认识到,若是康素贞听了她爸爸康大功的话,和那个李支书的孩子李长生结了婚,此时此刻,她一定还是如花似玉,风姿绰约······。 也就是那一刻,苏老二才清楚地认识到,康素贞之所以这样未老先衰,都是因为自己拖累造成的。 每每想到这些,苏老二眼底都会涌起阵阵的潮湿。 苏老二曾经有好几次都想过把这个事情给孩子们透一透,以此来发泄自己心里的亏欠,以求得心理上的平衡,或者是以此达到让孩子们在以后的日子里待康素贞好一点的愿望。但他终于还是没有那样做,他认为孩子们还没有到那个年龄,给他们说了也不会起什么作用。再者,世界上的这种感情,只有夫妻之间可以产生并且存在,苏老二甚至自认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他和康素贞这样的夫妻可以产生和存在,并且能够深深地理解。 那就深深地藏在自己的心底,让它永远的保持鲜活的生命吧! 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苏老二从心底里更加的可怜和不安这个女人了。 苏老二的感情非常矛盾,他一直想让康素贞长寿一些,后于他而走,但他不能接受自己走了以后把康素贞一个人留在人间孤孤单单的凄凉境况。他甚至更害怕把康素贞留给自己的孩子们,那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把康素贞托付给任何一个人都不是他苏老二的理想。 因此,他便又想让康素贞先走,但那样更失去了他苏老二的初衷,那样的结局会使他更加的惨不忍睹……。 人,咋就这样做难嘞? 近来一段时间,苏老二的那种“把康素贞当做一件放置在台案边缘的,晶莹剔透的玉制品,看着她那摇摇欲坠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