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仓货上任以后,为了报答康大功和村子里当权派的恩德,一方面,他积极投入到了苏家屯尖锐复杂的斗争中;另一方面,他借助当权派的威力,挥舞斧子一面砍,摁着苏老二的脑袋沁懵子,企图把苏老二身上的那种锐气和上进心扼杀在摇篮里,一时间把自己身上那一种势利和急功近利的骨血表现的淋漓尽致,就这样一来二去,苏老二很快就被他逼到了村子里“反政府”派系里去了。 第一年教师节“教师表彰大会”是在小黄乡新剧院举行的,苏老二和康素贞就并肩坐在舞台的下面,他的心里一阵阵的兴奋,不单是自己过节日,更或者是那会儿康素贞就实实在在地坐在他的一边,尽管那里面声音嘈杂,但两个人似乎都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还有一个原因,苏老师上学期因为升学成绩达到了某种程度是要在这个特殊的时刻受表彰的。 大会如期进行,那是苏老二的名字第一次在那灯火辉煌的舞台上被领导提起,并且回荡在那个偌大的空间里。 后来,轮到乡长讲话了,听着听着,苏老二清楚地觉得那乡长是在“点”苏老二的名字,是批评自己参加了村里的派系斗争,并且明显的有警示自己和康素贞相互待见的意思。 那一时刻,康素贞也听出来了,两颗幸福,兴奋的心一时间好像是就要停止了跳动。 ······ 散会后,苏老二拿着乡长亲手递给他的一套不锈钢餐具和奖状无精打采地走出了剧院,来的时候私跟着的康素贞早已没有了踪影。 去求,大不了回家当我的社员! 苏老二心里这样想着,但他还是舍不得康素贞的离开。 苏老二行尸走肉般的朝回走着,那时正是午间,一个月两块钱的工资,苏老二更舍不得在街上吃一嘴任何的食物。 路上的行人已经很少了,尤其是参加会议的老师们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尽管肚子里“咕咕噜噜”地叫唤着,但他还是少气无力地走到了十龙沟边的那条小路上。 ······ “你饥不饥”? 忽然,听见路中央那棵皂荚树下有人说话,苏老二抬头一看,见康素贞紧贴着那棵树的树干站着。 苏老二没有回答康素贞,他心里正有怨气,乡长在台子上点他的名字,他认为除了佟营长回报的以外,也有她爸爸康大功命令薛老喜去乡里汇报的原因。 不过,苏老二还是停了下来。 “你饥不饥”?康素贞又问道。 “不饥”,苏老二坚定地回答。 “你要是饿死了叫我寻谁去”?康素贞一下子上前将苏老二的手拉住。 午饭刚过的时辰,那条小路上是空无一人的,苏老二一动也不动,他既没有挣脱也没有配合。 “你是又在埋怨我吧,你保险又在骂俺妈嘞”,康素贞的脸靠在苏老二的脖子上,她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苏老二明显地感觉到她的热泪从自己的脖子上流了下去。 “嗯”。 “你别埋怨我了,也不要骂俺妈了,这事与我和她都没有关系”,康素贞一边解释着,一边抬起头看着苏老二的脸,似乎是在祈求他听自己的话,似乎是在祈求他原谅自己。 苏老二看的真真切切的,那眼眶里的泪水,珍珠玛瑙一样挂在她的睫毛上,眼脸上,颧骨上,两腮上····。 “那你说我该咋办?我划不着给他们说好话”,苏老二这时的心也软了,他最见不得的就是康素贞流眼泪,尤其是因为自己流眼泪,目前,面前的这个柔弱的女子已经够可怜的了。 “你咋做?连你自己都没办法了”?康素贞好像一下子发怒了,他松开苏老二,用拳头照着他的前胸狠劲儿捶着:“你给他们说啥好话嘞?我不是给你说过了,学校里待不下去了你就出去,你走到那里我就跟你到哪里去······”。 康素贞说完,又一下子拉住了苏老二的手。 好大一会儿,康素贞松开了手,她转过身子从那棵老皂荚树裸露的树根上拿起一个麻纸包递到苏老二的面前:“你吃吧,趁还热着”。 苏老二知道那是一包剧院门前卖的水煎包子。 “教师节”那一天,按规定教师是放一天假的,吃完那包水煎包,苏老二和康素贞又拐了回去,他俩一直走到附近的山坡上,一直到日头快要落山的时候两个人才分了手,各自朝各自的学校里走去。 那天下午,苏老二和康素贞经过了反复的论证,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