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忿斯满脸轻松,虽然他们的踪迹较为隐蔽,但整整五千人消失,对方的斥候又不是傻子,肯定能察觉到其中有所蹊跷。 再加上库忿斯有意无意的引导,他们率兵前往七险道,早就被风火探查的一清二楚。 库忿斯身边,除了赤冥分队,还有一个脸如黑炭的魁梧汉子,虽没什么存在感,但没人敢轻视他。 山林之中,除了正在行军的人马,还有不少人影闪烁,令人不得不防。 …… 袁璟剑眸微闭,他虽不敢将大股人马全部放置在七险道,却也安插了上万人。 这个人数如果再多,火无双一个暴起,率兵直冲曌军大本营,胜负,那还真不好说。 在历史上,这种例子数不胜数,如三国时期的徐文向,率兵坐镇柴桑,黄祖之子黄射带兵进犯,徐盛丝毫不惧,以攻代守,用不足两百人的兵力,冲击黄射数千人马,最后斩首千余,大胜而归。 攻城战,向来都是冷兵器时代最难打的战争,不仅要有着充足的兵力,适机的调遣,以及先登猛士。 而且就算满足了这三点,也不一定能破城,并且还要防备着守城方顽强的抵御。 攻守战,胜负只在一瞬之间,别看如今袁璟好似胜券在握,但仇虎没上套之前,一切都只是个未知数,并且,就算仇虎上套,火无双接下来如何运作,同样是重中之重。 没有人可以确保攻城战一定能大胜,能做的,只有尽人事,听天命。 …… 仇虎被力霸天带去软禁,他满脸愤恨,有些口不择言:“霸天,你说无双是不是怕了那罗刹,这种大好时机,不但不攻,反而将我囚禁,这与自断臂膀有何区别,无双如此独断专行,太寒吾心。” 力霸天性子粗犷,哪懂其中这么多弯弯绕绕,兼之他与袁璟那血海深仇,他想也不想点头附和:“仇虎,你这话倒是不假,无双惧曌如惧虎,哪能建功立业,怎么马踏罗刹。” 闻言,仇虎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霸天,不若这般,你有八百力士为亲卫,我有战卒三千,若是能够齐心协力,七险道那五千人,算个甚么东西,你我弟兄,不若同心协力,一起动手,劫了曌狗的粮草。” 力霸天虽然对火无双有些不理解,但这种直接抗命不尊之事,他还是有些犹豫,他满脸纠结,支支吾吾半晌:“仇虎,这样,不太好吧,无双三申五令,他毕竟是主将,我们这般做,可是犯了大忌。” 怎料,仇虎满脸无所谓:“无双性子仁义,我们二人与其情同手足,他怎会害我们性命。” 看着依旧不敢接话的力霸天,仇虎语气也忍不住冲了一些,下了一剂猛药:“霸天,这般犹犹豫豫,如何能报你力家大仇。” 力家三英,力千钧为首,力霸天为次,力霸地为幼。 而长兄力千钧死于袁璟之手,至今尸首没能魂归故乡,这是力霸天毕生的遗憾。 幼弟力霸地,在五年前,被月断空孤骑冲阵,一刀枭首。 力家与罗刹的血海深仇,岂是三言两语能道尽的,仇虎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已经激起了力霸天的仇恨。 力霸天钢牙紧咬,怒发冲冠:“我力家之仇,深如渊,厚如岳,岂可不报!” 仇虎见状大喜,连忙劝说:“无双性子沉稳,这是没错,但这般行事,何时才能大仇得报,据探子来报,这袁璟,可是即将要前往京都,靠着你长兄力千钧的首级加官进爵,你与其之仇,那可真不知何时能报。” 力霸天脸上浮现出一抹挣扎,他本就性子粗犷,长兄与幼弟的仇恨更是无时不刻不在冲击着他的内心,他脸色骤然狰狞,凌冽开口:“仇虎,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若是还磨磨唧唧,视血仇而不顾,那便枉为男儿!” “好兄弟,你我联手,何愁不能灭那曌狗。” 仇虎大喜过望,大功便在眼前,只要这次能够建全功,日后火无双又如何能够压他一头。 诚然,仇虎与火无双情同手足,但性子桀骜不驯的仇虎,哪能看着火无双在其之上。 所以,仇虎可谓是孤注一掷,哪怕是抗令不遵,也要搏一搏。 仇虎和力霸天,两人地位何其显赫,兼之调动的是自己的嫡系人马,趁着夜色,仇虎领军杀将出去。 待风火慌不迭将情报传递给火无双时,火无双已经沉沉睡去。 风火猛然推开门,谨慎的火无双剑眸一凛,抽出悬挂在床侧的宝剑,悬于风火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