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完整的因果律武器可以达成宇宙最大熵减,包括逆反时间轴,切断进化链,甚至对低维文明进行毁灭式打击。当然,我作为单独生命个体所能发动的因果律只是完整武器的一部分,即抹消第一级因果关联。” “当一个人在活着的状态下被因果律抹除时,他曾经创造出的物质价值、达成的直接伤害、甚至他生育的子女,都会随之彻底消失。也就是说,你的Fatal Strike将不复存在,你对沈酌的精神攻击将被完全熵减。” “他甚至不会记得一丝痛苦,就像你对他而言的全部意义,没有爱,也没有恨,只有一点厌烦和虚无。” 苏寄桥血液仿佛被冻住了,难以置信地喃喃道:“……不可能……” “我一向避免对活人使用因果律。”白晟抬起颀长五指,“恭喜你成为了第一个。” 破风撕裂锐响,苏寄桥不顾一切纵刀扑来,但他在白晟面前根本没有任何胜算,鲜血迸射中被隔空擂向山壁,整片胸骨塌陷下去,无数巨岩化作了石粉。这人完全是个疯子,反手一刀捅向自己咽喉,想要赶在因果律发动前自尽,但空气凝成的利箭飞旋而至,唰唰唰唰钉穿血肉,把苏寄桥双掌双腿牢牢钉死在了山岩边。 “永别了,陌生人。”白晟冰冷道。 仿佛流星穿越长空,白晟一手将沈酌按在怀中,纵身向后飞掠,顷刻从高空拉开数千米之距,一线致命寒光从他指尖闪现—— 凡吾不允,即不存在。 因果律的清光吞噬了山林。 半径3000米的辽阔土地就此化作无生命区,最后一幕是远方大地上,苏寄桥面孔苍白,死死看向沈酌,那疯狂犹如眺望遥不可及的月亮。 S级异能【逆转爱憎】就此消失。 一缕剧毒的鲜红光丝从沈酌眉心释出,随着苏寄桥的扭曲、痛苦与绝望爱恨一起,彻底湮灭在了永恒的虚无里。 高空大风凛冽,沈酌伏在白晟肩头,仿佛刚从一个荒谬不经的梦中醒来,浸着鲜血的眼睫良久才勉强抬起。 他的精神还非常颠倒混乱,好像已经认出了眼前这个叫做白晟的人,又好像对整个世界都没有丝毫感知。半晌他搭在白晟另一侧肩上的手抬了起来,指尖充满试探,轻轻划过这个人挺拔细窄的鼻梁,留下一抹血痕。 “……”白晟握住他的手指,放在唇边轻吻了下冰凉的指关节。 “睡吧,”他轻声道,“回去再跟你算账。” 沈酌没有听见他说什么。 他太疲倦了,闭上眼睛坠入了黑沉的深眠。 · 与此同时,数万公里以外。 教堂十字架下。 一小片水波纹状的镜子悬浮在荣亓掌中,镜中画面终结于暴涨的白光,随即因果律吞噬了全部视野。 “……” 荣亓无声地呼了口气,反手解除异能,镜片消失在了空气中。 “苏寄桥就这么死了?”野田洋子难以置信,半晌气愤地脱口而出:“他明明与您做了交易,答应我们把沈监察带回来,他——” “不奇怪,”荣亓淡淡道,“他反手刺伤你哥哥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一趟几乎不会成功了。没有空间穿梭异能,他从那个白晟手里逃走的可能性小于百分之一。” 教堂沉重庄严的桃木大门在身后缓缓合拢,荣亓抬脚走下台阶,十余个异能者尾随在身后。广场之上晨光微明,映在他沉郁的眼底,突然似乎想起什么:“主席先生送回去了吗?” 一名手下点头:“已经原路送回了,他不会背叛我们的。” 荣亓颔首不语。 野田洋子还是有点疑惑不解:“他只是个普通官僚而已,您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客气?为什么您不直接勒令他交出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