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子安?认干老汉?你老汉又没死,你认啥子干老汉?还跑去认村长当干老汉子,你也不嫌巴结人家丢脸。” 明月才跟柳大北说了认亲吃饭的事情,就见着柳大北把锄头在地上挥得砰砰作响,一脸愤怒地质问她。 明月找到柳大北的时候,他还在地里做农活,周围也有好几户人家正在忙活着,由于他是柳明月的亲三叔,所以明月自然是先去跟他说。 现在听着他吼的这么大声,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看了过来,眼里充满着八卦和好奇。 “毕竟我以后是要去外面读书的,我走了我爸一个人在我也不放心,所以就认超叔他们当干亲,他们也好帮我照看着点,这事我爸都已经同意了,”明月扯了扯嘴角,淡淡的解释道。 然而这话却仿佛是戳到了柳大北的痛处,只见他额头青筋直跳,满是不悦地大吼道:“啥子叫做你去外头读书?你老汉都跟我说了,你以后就在我们这边念书的,他不得让你出去。而且你一个女娃娃,念那么多的书有啥子用?” 他这话一说出口,明月就知道柳大东的决定和他脱不了关系。 对于这个从来不盼柳明月好,还一直在阻挡柳明月的三爸,明月心里十分的嫌恶,自然也不打算再给他留脸。 她当即冷笑一声:“那三爸你就说错了,我爸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放着名牌大学不要,让我就在我们这边念书?我晓得繁荣哥哥这次没考好,所以估计你也不晓得,人家名牌大学不收我的学费,每个月还有很多的补贴,你说这种好事放你身上你能不要?” 说到这里,明月又故意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忘了,繁荣哥哥好像要重读来着,那你肯定是感受不到这样的好事了。对了,你说念书没用,那你为什么又要让繁荣哥哥复读?” 柳大北被她这么一顿挤兑,脸色是青了又红,红了又黑。 他忍不住把锄头一丢,攥紧了拳头瞪着明月:“你在乱说些啥子?你啷个能我屋里的繁荣比?他是男娃娃,以后是我们屋里的顶梁柱。你是啥子,你以后嫁出去了就是别人屋里的了,你就是个外人,回村都是客,念那么多的书以后生了娃娃还不是在屋里带娃儿,白费了功夫。” “呵,哪个说人就一定要结婚?哪个说我就必须要嫁出去?又是哪个说我生了娃娃以后,就必须要在家里带娃娃?”明月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眼里充满了嘲讽:“那都是老古董的思想,我想怎么做,我以后的人生是怎么样的,那全凭我自己的想法,没有任何人可以左右。那些在外面说三道四的人,也不怕这种业障报应在自己娃娃身上。” 以前哪怕是柳大北对柳明月再怎么刁钻刻薄,她也从来没有跟他大小声过,向来都是能避就避,能让就让。 这还是柳大北头一回被这个‘念书念傻了侄女’当着面反驳,不论是明月的这些态度,还是她最后那句报应的话,都叫柳大北心里腾起了火气。 他几乎是暴跳如雷地指着明月的鼻子,大声咒骂:“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你以为你考上个大学多了不起啊?以为哪个都要扒着你是吧?我跟你说,你老汉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我今天不收拾你一顿,你是不是还真的以为我怕了你。” 他边说边扁起袖子,拳头捏的死紧,脸上的表情也格外的狰狞,一看就是真的想动手了。 随着二人越来越大的争吵声,边上的村民见着不对,连忙地跑过来,一边拉人,一边你一言我一语的劝道: “不得行哦,柳大北你不能打人哦,现在是法制社会,可不像以前那些年头。” “说话就说话哦,你啷个能动手呢?这个可是你亲侄女,打坏了那还得了?” “就是啊,有话好好说嘛,人家月娃也没说啥得嘛,你莫那么激动。” “人家月娃好声好气的来请你吃饭,你不领情也就算了,怎么还想打人啊?你这样子可要不得啊。” “……” 由于大家都在周围的地里干活,把这叔侄二人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大家都一致认为是柳大北没事找事,一开始不让明月认干爸说是巴结村长,后面又说柳大东不让她去上名牌大学,而且还说人家念书没用。 念书怎么可能没用呢? 在一群村民们的眼中,念书可是唯一能改变命运的机会,不然他们为什么借钱都要送孩子上学,还不就指望着孩子争气能走出山沟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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