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林沐小友不是送了一坛酒?拿出来尝尝。”
见赵珩如此坚持,南昭容只得把那坛子酒取来,顺道又拿了三个杯子。
赵珩揽过酒坛,拔出酒塞,一股馨香扑鼻。
“闻着是桂花酒啊。”
“确实是。”南昭容应和道。他不得不佩服柴桑的细心,桂为百药之长,赵珩是长辈,又大病初愈,送这桂花酒,寓意延年益寿。九歌是女子,偏这桂花酒又有美容养颜之效,这酒选的,实在周全。
嗅到桂花的香味,九歌有片刻的出神。
“来。”赵珩爽朗地喊了一声,高兴都写在脸上。
见势,南昭容立马起身,先给赵珩倒了半杯,又给九歌和自己满上。
“对此欢终宴,倾壶待曙光。”赵珩兴致满满地对着九歌和南昭容举杯。
南昭容赶紧举起了酒杯,贺道:“愿师父柳暗花明,否极泰来。”
“愿父亲身体康健,诸事顺遂。”
说罢,三人同饮。
“好酒。”半杯酒下肚,醇厚柔和,余香长久,一股暖意从胸腔升起,赵珩品味着,意犹未尽。
“这酒,竟喝出了茶的味道。”赵珩心中暗暗称奇,酒中隐隐有三层香,桂花香、茶香、酒香。
酒她不知道,但若说道茶,说起来,柴桑是懂茶的,难道这酒……九歌摇摇头,他看着实在不像会在这些方面下功夫的人。
见赵珩一连喝了好几杯,还不知餍足,九歌有些担心,只能想办法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父亲,枯坐着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来行酒令。”
“你从小最爱这些。”赵珩的话中满满的宠溺。
“咱们只有三个人,就不设什么酒令官了。”
“好,行什么令。”南昭容也来了兴致,虽然这个游戏,他在九歌面前从来没赢过,但他从不在乎,不就图个乐吗?
“飞花令,我先来,如何?”
“师妹,请。”南昭容突然“客气”起来。
“花近高楼伤客心,万方多难此登临。”九歌说完,看着下首的南昭容:“师兄,该你了。”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南昭容不动声色地说。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赵珩脸上没有丝毫波动。
“零落梅花过残腊,故园归去又新年。”九歌赶紧接上。
……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一轮过去,然而对于九歌来说,才刚刚开始。
不知进行了几轮,过去了多长时间,九歌和赵珩越来越精神,丝毫没有落败的迹象,南昭容渐渐难以应付,最终败下阵来。
九歌“贴心”地为南昭容倒了酒,一脸坏笑:“师兄,请满饮此杯。”
“再来。”罚了酒的南昭容突然斗志满满。
这边局势焦灼,那边柴桑却叫苦不迭。
“大哥,我跟你说……”
“小羽,你可千万不要……”
林沐平时话就多,几杯酒下肚,话更多,偏偏还只是醉,毫无倦意。
柴桑见过林沐这样的场面,所以平时已经很少让他沾酒了,可当下除夕之夜,总没有理由拦着。可是郑羽却是第一次见,算是开了眼了。
窗外的炮仗声此起彼伏,声声震天,完全掩盖了滴漏的滴滴水声。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待到鸡鸣之后,难也好、苦也罢,一年总算是过去了,辞旧迎新,他只盼百姓们来年日子好过些,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
天明之后,柴桑在府中接受了众人的拜贺,用过早饭,便和林沐、郑羽去了赵珩的府上。
看到林沐来得这么早,九歌有些吃惊,原应是她与师兄早些去拜会晋王才是,不曾想让王府的人抢了先。
“姐姐。”郑羽见了九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