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孟砚青颔首,便把当初苦藤大师的画被藏起来的事说了:“母亲自是惦记着,不过后来发生那么多事情,估计她也没特意提过。如今看来,这件事知情者甚少,父亲纵然知道,也不会特意想起来。” 陆绪章听这话,静默地看着她。 虽然她大有和自己割席而坐的架势,不过下意识,她提起自己父母,还是以前的称呼。 他望着远处的蓝天,看着天空飞鸟划过的痕迹,却是想着,无论她变成什么样,无论她这一世多么精彩,其实她的骨子里永远有着过去的烙印,那是磨灭不掉的。 哪怕有一日昔日的爱情全部烟消云散,这依然是他曾经眷恋和熟悉的人。 于是他眉眼间门便泛起无尽的温柔,垂眼低声道:“嗯?然后?” 孟砚青:“还能有什么然后,我连他们库房都搜刮了,根本没有,所以根据我的推断,那些画依然在画框里藏着。” 以她的判断,那罗战松就算再大胆包天,也不敢在首都饭店直接将那些话据为己有,一则以他的阅历,他没那眼力,二则首都饭店出入戒备森严,一旦被查出他有这种行径,那就是侵吞国有资产,是要犯罪下监狱的。 大好前途,犯不着铤而走险。 况且,从他那嚣张的得意看,他并没有丝毫心虚,看得出,他确实认为那些画根本不存在。 陆绪章略一沉吟,道:“我确实不曾听两位老人家提起这件事,看来他们也忘记这一茬了。至于苦藤大师的作品,这几年我也有所关注,前些天还和绍生谈起来,目前市面上确实没见过那幅墨荷图,按照你这个说法,那幅画应该依然存在首都饭店的画框中。” 绍生就是秦绍生,陆玉芙的丈夫,他不但收藏西方钟表类,也对中西书画感兴趣。 陆绪章母亲本就是书法大家,他自己也精通此道,书**底了得,自然对这个感兴趣,也会稍微留意市面上的行情。 孟砚青:“行,那就试试吧。” 陆绪章颔首:“你去现场吧,其余的我来安排,这件事我保证安排得明明白白。” 孟砚青:“那万一就是找不到呢?” 陆绪章轻描淡写:“找不到就找不到,帮他们找就很好了,怎么,谁还欠了他们的?” 孟砚青便笑:“说得是。” 陆绪章薄眼皮抬起:“还有个问题。” 孟砚青:“嗯?” 陆绪章:“就那孙主任,就是当时给陈晓阳批条子的那个?之前摆什么圆桌不圆桌的,还为难了你一把?” 孟砚青:“你不是门儿清吗?” 陆绪章笑了:“看来他有点得意忘形了,以为自己是谁。” 孟砚青瞥他一眼,明白他的心思:“都多大岁数了,成熟点行吗,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犯不着为了这个得罪人。” 这孙主任虽然级别未必多高,但处在那个位置,万一哪天进个谗言说个什么,陆绪章未必能讨得了便宜。 这种看似不起眼的小人物,大家都得巴结着,就像以前地方大员也得给梳头太监陪小心。 陆绪章手揣在兜里,正色道:“对于这种蛀虫垃圾,很多人都觉得犯不着得罪人,所以懒得管,正经人越是这么想,他们就越嚣张。” 孟砚青叹:“绪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行侠仗义呢,你根本就是明目张胆公报私仇吧。” 陆绪章承认:“公报私仇怎么了?他竟然用那种眼神看你,我要是不煞煞他的威风,我还能姓陆吗?” 他淡淡地道:“就那陈晓阳,那天亭笈揍了他后,我本来想直接找上门,不过我转念一想,不行——” 孟砚青:“然后?” 陆绪章修长的指尖轻轻敲打着那栏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