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砚青听着,倒是明白,陆亭笈祖父在香山脚下有一处宅子,每年他应该都会过去那里住,他去的话自然带着陆亭笈。 陆亭笈肯定对香山没兴趣了。 于是她就道:“那你过来这里干嘛,找我的?” 陆亭笈:“也不是。” 他摸了摸脑袋,道:“你看我这头发,是不是该剪了?” 孟砚青便明白了,首都饭店设有理发室,还专门特设了一个首长理发室,这也是为了首长们的安全,后来就一直留下来了。 这种理发师也服务首长家属,拿着牌子就可以。 她当下道:“行,那你去理发吧,我在东门等你。” 陆亭笈显然不干:“你不陪我去啊?” 孟砚青:“你多大人了,理发还得我陪你?” 陆亭笈不说话,鼓着腮帮子,就眼巴巴地看着她。 半大的孩子,论身高的话分明比大人还高了,在外面也学会了约架斗殴,可现在那么大一个子杵在她面前,那眼神委屈又期盼。 孟砚青很没办法,她看看四周围:“那我陪你去吧,不过一路上注意着,别太张扬。” 她到底是这边的服务员,目前和陆家的关系不清不楚的,也不好太让人知道。 陆亭笈一听这话,顿时神情泛起愉悦:“好,走吧!” 于是孟砚青陪着陆亭笈过去生活服务区,那边在东楼的一楼,而专用理发室就在最靠里面的理发室,一到这边,便可以看到保卫科便衣了。 那保卫科不认识陆亭笈,陆亭笈拿了牌子给他看,保卫科便放行了。 到了专用理发室后,那边陈师傅正好闲着,一眼看到陆亭笈,便笑着打了个招呼:“这不是亭笈嘛,又长高了?” 陆亭笈在外人面前倒是礼貌得很:“陈爷爷好,我来理发的。” 说话间,陆亭笈顺势给陈师傅介绍了孟砚青:“这是我家亲戚,我叫她孟姨。” 孟砚青便和陈师傅打了招呼。 她大概知道这位陈师傅,陈师傅是首都饭店理发室多年的老人了,手艺高超,他研究多国流行发型,洋为中用,自己设计了多种适合国人的发型,曾经给多位名人理发,一些首长最为常人所知的发型造型都是出自他老人家的手。 陈师傅很快便开始为陆亭笈理发,商量发型的时候,陈师傅的意思是他年纪还小,剪短一些,陆亭笈听着:“我不喜欢太短了。” 孟砚青从旁正看着,道:“可我觉得陈师傅说得有道理。” 陆亭笈:“是吗?你觉得短了好看?” 孟砚青:“当然了。” 陈师傅便呵呵笑了:“听大人的没错。” 陆亭笈便没意见了:“行,就按照陈爷爷的来。” 陈师傅便娴熟地拿着剪刀,为陆亭笈剪发,这么工作着的时候,随口和孟砚青说话:“听说现在的孩子大了就开始叛逆,我看亭笈也差不多这个年纪了。” 孟砚青笑道:“亭笈这些年剪发,是不是都是劳烦陈师傅?” 她没的时候陆亭笈四岁,剪头发并不勤快,都是陆绪章带着随便剪剪。 陈师傅:“那可不,这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陆老爷子经常带他来,就是这两年大了,倒是不来了,估计看不上你陈爷爷的手艺,开始学外面那花哨。” 一时他笑着说:“好好的中国人,你可别学烫头,那个不好看。” 孟砚青赞同:“对,别烫头!” 陆亭笈嘟哝:“我也没说要烫头啊……” 总算剪好了,在略清理过碎发后,孟砚青打量了一番,便笑了:“这样子看着神清气爽,而且一看就是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