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便抄近道出去饭店了。 出来首都饭店,后面就是四九城最常见的老胡同,多少年的青砖灰瓦了,才下过雪后,那长了苔藓的青砖老墙都被覆盖住了,青石板上间或夹着几片枯叶,在那皑皑白雪中格外惹眼。 陆绪章抬起手,体贴地虚扶着她。 孟砚青想起刚才:“你对这边挺熟的?” 比她熟。 陆绪章:“这几年招待外事人员都是在这里。” 孟砚青:“也是。” 陆绪章看看这边的路,青石板路因为年代久远,已经坑坑洼洼的,虽说这是最中心地带,距离海里和安门也就几步路,但老城里素来少不了灯下黑,这边显然治理得不好。 这时候,还有一个骑自行车的小青年欢快地冲过来,胡同狭窄,陆绪章忙把孟砚青拉到一旁护住。 那自行车“嗖”的一声从两人身边飞过,泥点子四溅。 陆绪章看着远去的小青年:“现在的小孩太没教养了。” 孟砚青赞同:“确实是,比你差远了。” 陆绪章点头:“比你更差远了。” 说完这个,两个人同时默了下,孟砚青便笑了:“这种话我们私底下说说,不能告诉别人,不然别人会笑话我们的。” 陆绪章笑:“好。” 一时他看着这老胡同:“你平时下班怎么办?如果值夜班呢,晚上安全吗?” 孟砚青:“我一般很早就下班了,反正几步路的事。” 她看他疑惑,便解释了自己这次只是临时替补,她现在正在做英语助教:“顺利的话,过一段我的编制就转过去了。” 陆绪章颔首:“你去给她们当英语老师,还是太委屈了,不过勉强说得过去,只能认了。” 孟砚青侧首看他,他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 她便笑,这点上父子两个挺像的,都快把她吹上天了,看来必须把她安排在联合国才算是不屈才。 陆绪章继续陪着她往前走,总算到了孟砚青住的那小院子,巴掌大的院子,因为下雪的缘故,全都覆上了一层白,旁边那还没来得及修整的窗户房间便略显老旧。 陆绪章脸色已经不佳:“你就住这?” 孟砚青便拉着他进屋:“斯是陋室惟吾德馨,你进来看,我这屋子收拾得还挺利索的,而且我最近还捡漏了好几件宝!” 两个人脚上湿漉漉的,进屋前特意拿旧布擦了擦,等推门进去,孟砚青道:“我这几天一直忙着拾掇呢,想着把这院子装饰下,其实我一个人住还不错吧?” 陆绪章打量着这房间,收拾得倒还算干净,摆了一张床,竟还是花梨木的老床,简单的桌子上放了带花边的淡色桌布,墙上挂着一幅印刷画,窗户上挂着用各色布料拼接起来的窗帘,那拼色倒也看着温馨舒服。 确实打理得还算干净整齐,不过他脸色却并不好看。 孟砚青:“我觉得还不错,瞧这个书架,才花了两块钱,这也是老檀木呢,还有这个花瓶,好看吧?清朝的呢,高低也算是一个老物件。” 陆绪章沉着脸看了半晌,最后视线落在那床上:“这种布料的被褥,你能睡得惯吗?” 她皮肤脆弱娇嫩,是真正的豌豆公主,对床上用品非常挑,以前贴身衣物和被褥都是一水的蚕丝。 孟砚青听这话,认真想了想睡觉感受:“确实不如蚕丝的舒服,不过我习惯了,竟然觉得还不错。” 陆绪章环视这房间:“你需要什么,列个清单吧,我来给你置办。” 孟砚青:“如果我有需要的话,我一定会对你提出要求,让你帮我办,现在我没有提要求,说明我觉得现在的状况还可以。” 陆绪章:“可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