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极好,鲜美无比,两人皆是吃得油光满面,元儿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心,沈念念掏出帕子为孩子擦了嘴和手心,顺手自己也收拾了一番。 瞧着了尘默不作声,亦不搭理自己,沈念念纳闷,自己人就在这怎么对她不闻不问,她可是给他写了好几封肉麻的情书。 她以为和尚铁树开花,没想到仅是让自己为他写信,这和尚莫非是有什么癖好不成。 沈念念想起和尚上次望向自己的眼神冰冷刺骨,揣揣不安地讨好他:“师傅的手艺真好,这是小女吃到最好吃的烤兔。” “不必客气。”了尘仍是淡淡地回她。 沈念念自是讨了个没趣,便不再与他搭话。 “对了,世子晚上不和你一屋睡了,跟贫僧一块睡。”了尘跟沈念念打了声招呼,他要把儿子拉到这边来,亲儿子跟自己不亲,反而让沈念念从中占了便宜,认作是世子亲娘,那置爱妻于何地。 “好的。”见了尘默默收拾这一地狼藉,她瘸了只脚没办法帮忙,只能力所能及地顺手收拾了一下。 洗漱完,瞧见了尘拉着儿子的手进了禅房,她的心底不知为何有几许落寞。 了尘想拉着儿子一同入睡,一直都是妻子照顾幼子,他和儿子交流极少,后来又有周嬷嬷、沈念念先后打理儿子一应事务。 元儿满脸抗拒,不满道:“我想跟娘睡,娘身上又软又香,师傅身上硬邦邦的。” 了尘听了无可奈何:“你真是,贫僧说了多少次,沈念念不是你亲娘,你娘是贫僧亲手下葬的。她走了,咱两即使再想念她,她都回不来了。” 元儿心中忿忿不平,不满地挥舞着小手,威胁道:“你还想要娘给你写的信不?再说我就不给你了。” 了尘诧异,眸中闪烁一丝难以置信,他日日焚香祷告盼着她入梦给他都不曾有过,儿子这一带话,那边就有了回音?他的伸出手来,语气略有些焦急道:“快拿来给贫僧瞧瞧。” “不给你,我讨厌你!”元儿一脸不耐,父王对亲娘态度这么差,他替娘抱不平,想看信,没门! “给贫僧!这是你娘写给贫僧的信!”了尘神色不耐,这孩子怎么这么爱跟自己对着干。 “有本事你自己要去,自己要去!”元儿气愤喊道,掏出书信,置于自己身后。 “贫僧有那本事还用得着你这小家伙,快点拿来!” “不给!就是不给。” 了尘跟儿子滚作一团,又担心伤到孩子,凭借着体力优势从儿子手中一把夺过,元儿更愤慨,拉起被子闷闷地背过身。 “是你娘,你娘的文采斐然,哈哈,这确实是你娘给我写的。”了尘拆开书信认真得念着诗词,这一笔一划皆出自知知之手,遣词造句也只有知知这样的才女能作的出来,他这个武夫差的远。 了尘手捧着这几页书信如获至宝,他的知知亦是如此思念自己,算她有良心,不枉他多少个日日夜夜焚香祷祝,为妻子祈祷。他不由的笑出了声,笑着笑着掩面而泣,滚烫的泪水顺着指缝流出,伴随着阵阵呜咽之声身子止不住地颤动。 这个中的酸楚只有自己知道。 自己父王一个大男人如此难过,甚至见了娘的手书呜呜地哭了出来,元儿没见过这场面,不知道如何安慰父王,只能起身拍了拍他的手背,用充满稚气的语气道:“别难过了啊,我和娘都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