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被罚了,眼下可能不方便见美人,不知美人有何要事要亲自见他?可否让奴婢代劳?”
春儿道:“你带路就是了,主子夜里想随便走走也不行吗?”
朱环脸上挂着笑道:“奴婢只是随口一问,春儿姑娘莫怪。陆中官的住处离这有些远,奴婢这就带主子去。”
吴定此时正在陆文瑄的房内给他上药,手里的动作结束后便站在床边絮叨近日他在琳琅库的见闻。
说到今日的情况时,他顿了下才继续。
“下午刘爷来琳琅库选送给王亲的珍宝,万库使陪在一旁,当时我按照你的吩咐清点库房,恰好遇上了他们。”
陆文瑄系着衣带,问:“然后?”
吴定道:“刘爷知道我的名字后问了我一些问题,我仅答上来了部分...”
“你答错了什么?”陆文瑄披上外袍,忍着痛下床,总趴在床上养伤让他觉得骨头都散了。
吴定扶着他走到桌旁,给他到了杯茶,“他问到瓷器那类的宝贝现在库里有多少,这我清楚,然后他就说曾见过一座白釉点彩子母狮塑像,惋惜它被圣人赏出去了。”
“我觉得刘爷这是在遗憾不能将此物留给他自己用,便说今后要是遇到了类似的东西定给他送去。他一听,脸上露出了阴恻恻的笑,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陆文瑄将手上的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那尊狮塑像是去年一个地方官为圣人献上的寿礼,仍在库中。”
吴定面上悻然,低声道:“我真佩服你没用几天就把账目记得那么牢,后面我也感觉不对劲,查了记录确如你所说。”
陆文瑄冷眼看着他问:“我说过,你若想拿稳琳琅库的库房钥匙,就必须把里面的每一件东西都记牢。光记库房里放了多少件宝贝有什么用?别忘了你是靠什么功劳才顶替了前面那位替死鬼。”
吴定想起了在暗牢的那段日子,腿一软跪下去道:“当初我就说了我没这个脑子查账,你非把我安排进去,为了圆你的那套说辞我每天都在记账本,可我真的记不住啊。”
他搂住陆文瑄的腿,“刘爷是不是已经在怀疑我们了?现在该怎么办?”
陆文瑄甩开他的手,冷静道:“你的胆子若一直这么小,如何能当上你期望的内常侍?刘良要是想追究前事,那时就会发作你。安心回去继续你该做的事,这只是个警告。”
“警告?”吴定还想接着问,但被敲门声打断,他连忙起身,敛去面上神情。
陆文瑄坐回床上,扬声问道:“谁?”
秋月提着食盒回道:“陆寺人,是我。”
陆文瑄眉头微皱了一下,看向吴定,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吴定脸上露出了一抹暧昧的笑意朝门口走去,“秋月女官又来给陆寺人送夜宵?”
秋月见到他行了个平礼,道:“吴内侍可要吃一点再走?”
吴定推辞道:“不了,我怎好意思留下来妨碍你们俩?告辞了。”
秋月客气地嘱咐:“吴内侍慢走。”
等她进了屋,陆文瑄无奈道:“秋月,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不需要每天都来见我,这会有损你姑娘家的清誉。”
秋月没有理会他,径直将食盒中的补汤端出来,“这汤我熬了许久,很补气血,三郎尝尝。”
陆文瑄不动身,认真地望着她道:“秋月,你不必把她的嘱咐放在心上,也不要把我看做从前的陆家郎君,我不需要你的照顾。”
曾经他只当秋月是家里的普通女奴,但她念着陆家的恩情进宫寻他之举令他颇感意外,他希望这位忠仆能有个好结果,皇宫不是养人的地方。
“你与我们不一样,你还有未来。作为尚食局的女官,如果没有意外,你熬到二十五岁就可以离开皇宫,你最该考虑得是如何低调地等到那一天。”
秋月脸上的笑意散去,她知道三郎听见了旁人对她的非议,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