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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是很轻微的声音,但远处的那个侍卫极其敏锐,立即停下了动作,引得女子娇声问道:“殿下,怎么了?”
女子忘情时忘了压低声音,林间很清晰地传出了她的话。
殿下?!
沈芷柔的心跳到了嗓子眼,陆文瑄立即捂住了她的嘴,春儿也发出猫叫声打消那位殿下的警觉。
男性皇室成员中,只有皇太子和亲王可以被称为“殿下”。
这个月远在封地的宗亲们都陆续回京了,林间这位深夜逗留后宫的亲王是谁?
那位亲王想是被“野猫”搅了兴致,低声回了一句话后,两人往林外走去。
陆文瑄谨慎地多等了片刻,见林间再无动静后,他才松开了手,“我们出去吧。”
春儿正在碰面的地方等着,见他们出来连忙上前,“刚才真是惊险,小娘子在里面可看到那位亲王是谁?”
沈芷柔摇头。
陆文瑄目光幽深地遥望通向外宫的复道,道:“是泰王,诸多亲王里只有他敢在留宿宫中。”
沈芷柔觉得泰王的确能干出这种事,当初他在自己面前都敢放肆,何况与宫女……等等,那位女子真的是宫女吗?
“这件事与你们无关,忘掉今晚的意外,已经很晚了,你们赶紧回去吧。”
瑄郎的话打断了她的思考,她恋恋不舍地与他分别,一路平静地回到了思水轩。
沈芷柔准备把画藏在她内殿的宝箱中,可她发现里面少了东西。
“春儿,之前我让你收起来的画都放在了里面吗?”她惊慌地问道。
正在收拾衣服的春儿走过来解释:“小娘子,有些画太明显了,旁人一看就知道是谁,奴婢把这种画都拿去烧了。”
沈芷柔闻言安心了不少,可还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宝箱内皆是画着瑄郎眉眼的残稿,她一份份翻看,发现还是少了一张她最满意的画。
春儿面色发白,“奴婢明明把那张画放进去了...”
沈芷柔觉得身上发凉。
她环顾四周,目光扫到刚换下来的宫女服时,问道:“当初圣人送的丝帕呢?”
她记得自己亲手放到了宝箱中,但现在却找不到了。
春儿搜遍了内殿也没找到那方丝帕。
定是有人潜入了内殿,偷走了这两样东西。
第二天沈芷柔面色如常地去请安,回来后以丢失金簪为由搜了轩内宫人的住处,但一无所获,内贼已经把东西送走了。
安青和郭尘为了失窃之事跪在她面前告罪,她心知责问他们也于事无补,当务之急是把内贼找到。
其实她已经有个怀疑的对象,除了朱环与春儿外,只有当初辨认丝帕材质的陈内侍见过那样东西。
果不其然,郭尘发现他偶尔会形迹可疑地外出,但因与他接头的人很谨慎,无法得知是谁指使他。
在没看清敌人想做什么前,沈芷柔不想打草惊蛇,只叫人一直盯住他,别让他再顺走其他东西。
可迟迟没有人对她发难,沈芷柔心神不宁地等到了太后的万寿节。
那一日的夜宴极其热闹,先帝子嗣皆在,她按照位份坐在了后妃的中间位置,越礼陪坐在圣人身边的人是大兰宝林。
等宗亲们向太后献完寿礼后,赵晗才慢悠悠地起身,对他的一干兄弟们道:“你们知道朕要送给母后什么吗?”
泰王笑着应声:“臣不知,但想必与以往不同。”
赵晗点头,朗声道:“朕要让母后日日享受到儿孙环绕的乐趣!朕已经命令工部在云京南边开辟永兴坊,赐给你们的宫殿很快就会建好,往后你们就在云京遥管封地吧。”
此话一出,在场亲王、群王们脸上的笑都有些凝固。
泰王第一个表态,他起身朝赵晗一拜:“臣谢过圣人的体恤之恩,在外十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