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窗棂上贴了蝙蝠剪纸,显得思水轩格外喜气。
看着宫人们满脸笑意的忙碌模样,沈芷柔平静地朝春儿屋内走去。
入内后,她轻声询问照顾春儿的宫女昨夜情况如何,还没等那俩人回答,床边就传来了微弱的声音:“小娘子...”
她大喜,摒退了服侍的宫人,亲自喂她喝茶,又面露愧色道:“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主动提出让柳美人作证,你就不会遭这场罪,还好你机敏,否则我们如今只怕是阴阳相隔了。”
春儿艰难地摇头,安慰道:“我夜里清醒了一次,从朱环那知道了始末,这不怪小娘子,谁能料到柳美人忘恩负义呢?”
她见沈芷柔脸上仍有悔色,她换了个话题:“小娘子,屋外是什么动静?奴婢怎么感觉院中有许多人走动?”
沈芷柔眼中怅然,“是圣人派来布置思水轩的宫人们,今晚...我侍寝。”
春儿闻言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什么。
沈芷柔很感动她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朝她贺喜,也不像上次侍寝时那般劝她摆出喜色恭候君王.她向春儿描述外面的场景,缓缓总结道:“这就是圣人之前说的补偿吧,可是终究不像寻常夫妻的婚房,若逆王没有谋反...”
她说不下去了,幻想这种情况只会让她难以面对今晚的圣人。
春儿伸手握住了沈芷柔的手,半晌才低声道:“若是当初小娘子嫁给了那个陈进士该多好啊,就不用跟一群女人争圣宠了。如今这样,小娘子难受,他也不容易。”
思及瑄郎,沈芷柔露出淡笑,回道:“曾经沧海难为水,有瑄郎这般珠玉在前,我心里又怎么装得下其他人?现在能时不时地看到他,我就很开心了。况且陈进士迟早也会妻妾成群,那时不也要与人争?”
念着春儿需要静养,她没说多久的话便退出了房间,嘱咐宫人小心伺候她。
下午,沈芷柔从洒满合欢花的浴桶中起身,宫人扶着她走到梳妆镜前,准备为她画上红妆,但安青特意嘱咐宫人略施粉黛即可。
司妆的宫女不解地问:“美人这般娇媚的容颜理当浓妆艳裹,方能明艳夺目。”
安青看向沈芷柔,坚持道:“奴婢觉得美人淡雅一些更好看。”
沈芷柔心生疑惑,自己的脸适合什么妆容她很清楚,司妆说得很对,但安青也不是乱说瞎话的人。她犹豫了一会,示意宫人照着安青的话做。
再次在跪坐在床榻上等待圣人来时,她心里已经平静了很多。圣人也没让她久等,天才暗下不久,銮驾就停在了思水轩门口。
这一次没有任何意外,赵晗春风满面地扶起伏身迎他的沈芷柔,然后一挥手便有宫女递上同牢盘,口中说着吉祥话。
沈芷柔惊讶地看着同牢饭,略迟疑地同他一起抓了三口饭吃掉。接着又有宫女递上一对龙凤金银酒杯,其上被五彩丝线绕住,是为合卺酒。
沈芷柔不敢逾越,下床跪倒在地,惶恐道:“妾身不配圣人如此隆恩。”
赵晗挥退了屋内宫人,含笑地让她起身,“一杯酒而已,柔儿真是太过守礼。”他拿起酒杯一仰头,美酒尽入口中,然后拉过沈芷柔倒在床上,俯身渡酒。
沈芷柔身上只穿着一件淡薄的寝衣,赵晗的唇压下来时,她的身体微微一颤,嘴里的佳酿弥散在两人的唇齿间,她好想无所无觉地醉去。
月白色缂丝龙袍贴在她的肌肤上,温热的指尖像作画似得随意滑弄,沈芷柔猛然扯下赵晗的腰带,反手系在了自己眉眼间,指望黑暗能留给她一点栖心之处。
可惜她能挡住自己的视线,却挡不住听觉,赵晗在她耳边低声轻笑,声音慵懒地问:“这就害羞了吗?”
带着龙涎香的吐息激得沈芷柔整个身子发麻,她努力镇定下来,避开问话,只软声求道:“圣人,妾还想喝酒。”
她想像陆府入狱的那个晚上一般,酣畅淋漓地大醉一场,这样她就可以忽略身上人的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