诬陷陆家的仇一起算,她很好奇她俩从高处跌落时,还能保持着身上那股肆意凌人的盛气吗?
回思水轩后,安青姑姑领着宫人伺候她卸妆梳洗,喝下早准备好的醒酒汤,她笑道:“姑姑才来半天就把轩里打理的这般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赏你了。”
安青沉稳道:“美人过奖了,这只是奴婢分内的事,能跟着美人已是奴婢的福气,万不敢讨赏。”
春儿接话道:“安青姑姑无需推辞,你陪在美人身边久一点就会知道美人是个大方的主子,经常赏赐宫人。若按照圣人今晚对美人眷宠的势头,大家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这话说完,屋内服侍的宫人脸上都露出喜色,有人好奇地问起宴会的场景,春儿刚想开口描述却被安青打断。
安青沉着脸对那个出声的内侍说:“宫里最忌讳奴婢们传闲话,你还敢在主子面前随意开口打听?现在就给我出去找朱内臣领罚。”剩下的宫人见到她的脸色后都低头安静地立在一旁。
春儿见状脸瞬间红了,瞥了眼没有阻止的沈芷柔后,忍着没有开口。
沈芷柔轻笑一声,打圆场道:“姑姑不必为此事动气,宫人性子活泼些也没关系。”随后转了话头:“不过姑姑说得对,虽然我不在意这些,但其他嫔妃们不见得有我这般随性,你们还是严谨些吧。”
奴婢们齐声称诺,说自己定会牢记姑姑教诲。
困意袭来,沈芷柔也没了聊天的兴致,安青与春儿便服侍她睡下,在坠入梦乡前,她期待着下个中秋也能与瑄郎共度。
第二日照例要去给皇后请安,她刚走进前殿,曼语就迎上来请她坐在右八。此时的沈芷柔已不是当初那个傻乎乎任人安排的新人,她问道:“这个位置不是侍寝的人坐吗?昨夜圣人既来了殿下这,今日这个位置该空着吧?”
曼语笑着解释:“殿下当时说的是在众人位份没变前姑且这样安排,如今美人已经晋位,还有了封号,自然要按着从前的规矩坐。”
沈芷柔拒绝道:“若重按资历坐,我一个新人怎敢排在其他姐姐之前?”随后她转身望向站着的那些嫔妃,道:“妹妹才进宫不久,实不敢在诸位姐姐们面前称大,还请资历仅次于柳美人的姐姐入座。”
她如今也熟悉宫中的情况,正四品美人有八位,除了她、柳美人以及新人中的两位外,还有四位宫中老人,她可不想为了把椅子就与旁人树敌。
曼语见她不愿坐,面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她看了一圈后帮沈芷柔点出了那四位美人,然后她们纷纷表示愿意把位置让给沈芷柔。
沈芷柔侧觑了眼曼语,又望向了同批进来的许、吴美人,还没等她问,她们便主动推辞道:“我们都是同一批进宫的人,虽然开始时位份不一样,但纯美人如今也比我们多了封号,我们自然是比不上沈美人。”
她听完在心离暗叹一声,那六位美人真是心甘情愿地让位吗?她觉得她们只是迫于殿下的态度才不得不笑脸推让罢了。在曼语平静的注视下,她终是坐下了。
今日韩贤妃来得比以往早,而左一的位置还空着,皇后殿下出来与众人寒暄时,解开了大家的疑惑。
她肃声道:“郑昭媛昨夜言行无状,被圣人惩罚闭门思过一月,望诸位妹妹们今后都谨言慎行,切勿重蹈覆辙。”
众嫔妃都屈身行礼,表示自当引以为戒,皇后温言请众人平身,随后带着大家去仁寿宫给太后请安。
沈芷柔闻言快速地瞟了眼脸色不好的韩贤妃,心想话头是她先挑起的,圣人却只罚了郑昭媛,看来她在圣人心中的情分不低。也是,若无情分,圣人怎么会让她抚养皇长子呢?
乘着肩辇来仁寿宫后,她本以为可以像上次那般在宫门口跪完就走,但没想到这次太后召见高位妃时还宣她入内,她略有不安地跟着众人进殿,猜想太后为何要见她。
太后在西侧殿接见了群妃,她坐在软榻上和煦地打量众人,随后嘱咐皇后:“圣人如今子嗣不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