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传统意识里的那个‘仙’,而不是个寻常‘凡人’。” “但为师并不希望遥山观变成‘仙人’居住的地方。” “——他们还太欠练,可我又不想再等那么久了。”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舍得从云端下坠到地里的。”老道士说着垂了眼,“尤其是久居高处并一直自视甚高的那一群人。” “这是人的本能。” “他们早就习惯了那种缥缈的‘超然’之感,不管是从哪一方面——权,钱,和一些人所谓的‘道’——没什么区别。” “是以,上位者多会忘本,苦修人最易失心,这世间本无那么多瓶颈,唯思多行少或执妄之人自寻烦恼。” “——不聪明,未必是种劣势;但不够聪明,却很容易将自己逼进绝地。” “因为路是一步步走出来的,哪怕你踩在前人的尸骨上,后面的路也要你一步步地去走——没有捷径。” “好了,夹子,为师今儿就跟你说这么多,你也不要太纠结啦!”陈应生愉快抚掌,“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咱明天还得赶路回观里呢诶嘿!” “好。”陆时年恍惚应着,下车时他脑子还在止不住地发着蒙。 说起来,这好像是师父收下他的这几个月来,看着最为正经的一次。 锁了车的青年魂一样地跟在陈应生身后飘进了酒店,上楼时那步子还隐隐发着虚。 陈应生方才在车上说的那些话,每一句都恍若空谷琴音般不断回荡于他的脑海。 他似有所感,可每每想要开口,却都又茫然而不知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