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起了要揭开真面目的心情,于是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
很显然,黑衣人比顾飞雪要厉害多了,他手里的刀可是被方以槐手上的剑要重得多,但在他手上就跟在玩一把轻剑一样。刀剑的对敌技巧本身就不同,用剑的似乎还吃亏一些,方以槐拼尽全力打下来,一点对方的皮都没蹭下来,这多少让他有些心里烦躁。
光明正大的不行,那就来阴的,只见方以槐改变了应对方式,从袖里抖出一把短剑。顾飞雪眼尖看到,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当时许景峰除了身上的致命伤之外还有其他伤口了,当即大声提醒道:“小心胳膊!”
她的提示跟方以槐的动作同时进行,但黑衣人也不是吃素的,他也一改手里的应对方式,手里的刀锋一转,毫不犹豫地一刀挥下去,把方以槐的手腕处割出一条深深的口子。
“啊!”方以槐根本忍不住不出声,他甚至两只手上的武器都脱了手,然后又被黑衣人在一挥刀,他的膝盖上划出了一条血口子。
这可比他要狠多了。
“世叔,冲动可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您在武林盟待了那么久,知道用这句话来从小教导我们,怎么到了您自己身上,就完全忘干净了呢?”
方以槐一直都以为面前跟他对打的人是方子澈,在他的角度上这小子就是背着家里学了刀法都没什么,压根就没有考虑过刀剑双修是非常难得的事情,但直到他听到这个声音,听着就不像是眼前人发出来的,而且这个黑衣人的下手方式实在太狠,根本就不是方子澈一直以来被教导的路数。
确实,方子澈出来的方向还是真假顾飞雪的身后呢,而且他一上来就伸手把顾飞雪护到了自己的身后。如果不是因为他身上的伤经不起折腾,他确实挺想自己扮上去把幕后主使引出来,而不是直接让顾飞雪自己上。
“看样子,你是早就开始怀疑我了。”方以槐听他说话的语气就知道,这小子绝对不可能是今天看到他露馅才会说那些话的。
“那您也不意外啊。”方子澈还没有那么神,不过是因为目标的身份很大,他能怀疑的对象并不多罢了,而且就他们这种家世,他大哥跟姐姐还怀疑过他们亲爹呢,“在苏城外,是您带人堵在了我经过的地方,因为你发现我才是当时最难对付的人,而整个江城里能对付得了我的人没几个,能下重手但不能下死手的那种分寸,在武林盟里就更没几个了。”
一个用刀,一个用剑,用刀的那个连伪装时都不掩饰本性的,诈一诈绝对可以引出来,所以这个圈套并不用太复杂,一个方子滢就够了。但出于谨慎,那位姓白的前辈还是为他们叫来了帮手,而他们当中最厉害的那个,可就在这里站着呢。
“世叔,您的同盟看不上我们几个小辈,但您是懂得‘长江后浪’的,很多东西虽然还保持着以前,但人也是可以改变那些格局的,我知道你很好奇你如今的能耐,到底是谁能把你压制成这样,不过幽冥宗向来都是用最狠的招式击杀自己的目标,你那么着急,我真怕人家一个没注意,就把你当场解决在这里了。”
方子澈的话音已经逐渐不是在对一个长辈在说话了,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冷漠,对方以槐就像是对待一个必须要弄死的叛徒一样。但是方以槐呢,他的重点只停留在那三个字上,“幽冥宗?你竟然找幽冥宗对付我?!”
“临江城是接近武林盟的分界城,您要过来一定是从江城那边过来的,我们再有本事也不可能从您眼皮子底下经过,那距离这里最近的,不就是刚好落座在边关防御线上的幽冥宗了吗?”
话到这里,黑衣人也取下了遮面罩,方以槐这才知道这小子嘴里所谓的‘长江后浪’是什么意思。刚才压着他打的人,不是方子澈,也不是一个什么惯用刀数十年的练家子,而是一位在年纪上不过二十出头,和方子澈同一个辈分的少年郎。
“幽冥宗中使程煜,请前辈赐教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