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了，搅和得他也睡不着。

倒是顾飞雪，她在棋雅使者的身边跟前跟后了好几天，每天都在进行着情报交换的信息轰炸，一开始她还会很有兴致的出来后跟方子澈分享，后来渐渐地就疲劳了，甚至都有了左耳进右耳出的惯性，现在是一吃完饭就犯困。

只不过今天，她压根就没回房间，而是待在方子澈这里，现在就坐在他的旁边，随便摆一个姿势就直接睡过去了，一般的动静还真吵不醒她。

方子澈就这样看着她不停地在‘点头’，看久了都把自己给逗笑了，干脆暂时不去想那些心烦的事情，他也趴在了桌子上，凑近着观看顾飞雪的睡颜。

其实他都能感觉得出来，自从他重伤了之后，这姑娘在他面前就已经开始有意识的收敛自己很多毛病了，比如不会再对他指手画脚，遇到事情的时候首先会找他商量，她以前在决定一件事情之前都是头脑一热冲上去就做的，结果现在第一反应是来问他可不可行，无形之间他在她心里的地位已经高出了她的下意识，都已经变成可以主导她的人了。

这种变化，在互许了终身的他们两个这里，方子澈无疑应该是欢喜的，可同时也一点一点的在改变她的原本性格，这样对她来说真的好吗？他最开始的意思其实只是尽可能的不让她走上偏路，那时候他们两个可都没对对方产生好感啊。

方子澈觉得这样不太好。曾经不觉得对方会是自己一生中的重要分量，因为只当对方是一个过客，所以他可以把想自己在面对事情的考量全部展现在顾飞雪的面前，虽然他给了她选择的余地，但每一次结果都证明了他这么做的是对的，这种间接的暗示就直接影响到了顾飞雪自己的判断能力。

现在他们两个好上了，如果顾飞雪真的是那种柔弱到需要自己全程守护在身边的闺阁千金，他是真不介意安置好她以后的一辈子，但她并不是，她在踏上这片江湖之初时，可是一个意气满满的洒脱侠女来着。

“可能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得要让你自己去承担了。”

顾飞雪这瞌睡打的，手都已经撑不住自己的头，直接栽倒在了桌子上，但她也只是表情上表现出了一丝不耐烦，眼睛压根就没睁开过，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后，继续以趴着的姿势又睡过去了。

方子澈全程都是一个姿势看着她，然后伸出手抚摸着她的头发，自言自语道：“不过你放心，即使是你只有一个人，我也会在后面为你撑着的。”他应该早点想通的，这是她自己必须要迈过去的坎，就算真的真相有可能让她非常难受，但那也是她自己选择要去面对的，作为恋人，他该做的只是陪伴着她一起去面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