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的,是花无颜突然起来的难为情强烈拒绝了,但她自己是没办法给自己洗头的,主要是味道太奇怪了,不然她完全可以自己动手。
花无颜撩着她的一头长发,在白姨的牵扶下坐在了椅子上,顺势便把头发放入了水盆中。
白姨看着她,今天不止一次的感慨了。她那儿子看着沉稳懂事,做什么事情都可以自己判断、自己去做主,但实际上年纪应该没比花无颜大多少。而且他又是男的,哪怕他们母子之间亲情没有处的那么奇怪,他应该也不会让她这样帮他洗头吧。
白姨摇了摇头,挥散掉了脑子里那些有的没的,然后便稍稍弯腰俯下身,双手附在了花无颜的头发上,“如果我用得劲大了,或者是把水弄进你的耳朵跟衣服里了,你要跟我说,不要觉得没关系知道吗?”
“嗯!”花无颜很想点头,但是给白姨摁着让她别乱动。
这一画面看着很和谐。
花无颜很开心。小时候母亲离开得早,她是那个当教书先生的阿爹一手带大的。然而她在谈吐和学识上虽然还算不错,但是身为女儿家应当知道的那些,基本上都是邻居家的婶婶教给她的,等她渐渐长大,能够自己解决的也就没去求助过别人了。
今天这样的体验,她着实是第一次,所以显得她特别兴奋,感觉像一个小孩子。
如果白姨没有在半中途看见,花无颜的后脖接近背处,又那么一串胎记的话。
“你这里是怎么弄的?”白姨在看见这个东西的第一眼,哪怕心下都还没完全确定,就已经先影响到她的心情了。她一手按在那胎记上,询问的声音又回到了低沉状态。
花无颜对此一无所感,回答时的语气还是充满着热情:“哦,那个从小就有了,小时候问过我阿娘,她说那个应该是我的胎记。”之所以会用‘应该’,那是因为是个人只要仔细看了这块胎记都会发现,看着像六瓣花朵的印记,其实有着细微上的大小差点,而且有些连颜色看着都不太像。
与其说是生来就带有的,倒不如说,像是后来认为给弄上去的。
这个想法不止一个看过这个胎记的人有过,但最后都没当做一回事了。只是白姨手指点在这块位置太久,花无颜终于感觉有一点不对,带着试探的语气抬起头问道:“白姨你怎么了?”
白姨为了压制自己难以控制住的心绪,此刻正闭着眼睛在调整呼吸,直到花无颜又连喊了两遍,她才回复:“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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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凛羽耐着性子给花无颜洗好了头发,然后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直接拿着块干毛巾,照着她的头就搓了起来,一下子力道没控制好,都搓到花无颜的脸上去了。
按照她现在的心理,你就是找个人来打她一顿,她也会非常坚定自己的记忆力不会混乱,但如果真是她的记性没问题的话,那么这个曾经被刻在她脑子里的图案,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眼前??
“无颜姑娘。”白凛羽因为心里有事,手上的动作就不知觉地还在搓动,压根就没看见也没注意花无颜能不能听见并且回答她,自顾自的问下去了:“你之前说你来自南边乡镇,可还记得所属地是哪里吗?”
花无颜自然是没法回答她的,但是紧接着回应了这句话的,是熟悉的推开木头门栏的声音。
门外进来了另一个人,白凛羽是有点慌的,现下也不敢对花无颜怎么样,终于停下了她手上的动作,自己提高了警惕,还不忘提醒在一边晕头转向差点站不稳的姑娘别出声。
要不怎么说她是心虚呢。正常普通人没谁会把家建在林子里,那就更不会随便就来一个人,能够这样熟门熟路进出的,除了白凛羽认识了有二十多年的小叔子,就只有他的亲生儿子了。
现在进来的人,正是离开多日的程煜。
“程煜?!”刚站稳的花无颜一眼就看到了心上人,这一会儿也忘了自己是在哪儿,身边还站着一个什么人,直接奔过去扑进了来人的怀里,先是蹭了蹭他的胸膛,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