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京城来,并不是为了报什么杀父之仇的,而是奉命来杀当朝丞相的,对不对?”想通了这一点,那么初见的时候,就能合理的解释他身上的伤了。
“既然你都已经猜到了,又何必再问我。”
“我猜到的,和你亲口告诉我,根本就不一样。”其实从程煜七七八八为她做的那些事来看,她是感觉得到这个人对她很好的。她也很在意他,她所有的感情都超过了明知他是一个冷血杀手这件事情,不然她也不会那么执着了,“我没有怪你伤了我...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是谁。只要你告诉了我,说不定...你才能真正的摆脱我呢?”
放狠话谁不会?
程煜闭上眼睛,似乎是想了好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是,我是奉了命令,到京城来刺杀丞相的。”
一旦开了这个头,那后面的话隐不隐瞒的也没必要了:“不止是丞相,一切支撑着那个皇室的朝廷重臣,尤其是镇守边关的武将,必要时候,一个都不留。”
花无颜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震了震。所以说真就像她在丞相府听说的那样,那天的屠杀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的。
“我从来就没有见过我的父亲。自我从记事开始,我的母亲就不在照顾我,不管我做什么,怎么做,哪怕邻居逮着我去向她告恶状,她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她只会守着我父亲的牌位,沉浸在她过去的回忆里,直到有一天我跟她说,我要去学本领,我要给父亲报仇,她这才重新注意到我。”
“其实我根本就没打算要报什么仇,我连仇家是谁都不知道,她更是连我拜在了哪个门下都不过问,唯有一点!”
“一点什么?”她情不自禁地问了出来。
认识他以来,难得看到他情绪特别激动过,这番私密的隐私过往其实已经透露他这个人不少了,他主动说可以,她可不能主动去问,但她...还是想知道。
没错,程煜不想说,那这段过往的故事就不可能继续下去。他停顿了下来,缓缓地恢复了自己的情绪,又复往常的平淡:“反正,就像你看到的那样,我入了杀手组织,成了一名决定他人生死的职业杀手,上面下了什么命令,我照做就是了。”
这也就是他之前为什么会说,什么样的人为何活下去他不管,他只决定一个人如何死,这样的话了。
“所以,我算是你在执行命令的道路上,一个不回余地的麻烦对吗?”程煜杀了丞相两次,她救了他一次,结果又坑了他一次,如果站在他的立场上,她还真是一个大麻烦。
程煜看着她,没有说话。
起止是麻烦,应该说是个‘大祸害’!他跟她接触了太久,不仅把一直都是独来独往的个人主义者的他,变成了一个心中有在意对象的温柔男人,而且她还知道了他的身份,更知道他的行事作风。
按照她的是非观念,她现在应该立刻去通报官府,派人来抓捕他才对。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悄悄地观看了花无颜几天,程煜已经有些了解她了,只有在思考一些事情的时候,这个姑娘就会垂下眼眸,嘴里还会无声地念叨些什么。
“我们两个所在的立场不同,丞相对你而言是一个为民做事的好官,但在我这里,他是一个必须要推翻的障碍,他存在一天,我们的计划就完成不下去。杀了他,是必然要做的事情,只要这个命令还在我身上,我就不会放弃。”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花无颜打得腹稿也用不上了。
她顿时就有一种无力感,而且这种感觉压根就找不到方法去消除。她能说程煜的认知是错误的吗?是,对她来说,他视无辜生命为儿戏,他把手刃他人当做了他的使命,这种话不说对不对,应该说根本就不应该存在!
“你那天冲上来挡刀,我是真的吓了一跳。”程煜就想没发现花无颜快崩溃了一下,继续着他的‘是非观’输出:“人之本性,距离危险越远越好,这样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