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了起来,苍龙依旧不松手,我回头推了他一把,吼道:“滚!”
苍龙诧然把手张开了。
我手指着姚谦,淡漠的说了一句:“你也滚。”
我自顾自的在前面走,苍龙一边跟上一边回头对姚谦笑说:“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啊,你还是继续做你风流潇洒的姚先生吧!”
我换衣服时,苍龙就在旁边,还帮了个忙给我把背扣勾好。
我沉着脸,头疼、耳朵疼、浑身难受,苍龙说了什么话我都没听见,他弯身凑在我没受伤的耳朵旁重复道:“我说你凶起来的样子很帅!”
声音太高了,震得我左耳也疼了起来,下意识的抬手揉了揉。
苍龙把我手拿开,并且拨开我耳边的头发,继续弯着身把唇靠了上来。
我哪里能扛得住他,叫了两声之后我就没力气了,直到他得逞后把我丢下,还又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去附院,别让楚啸等太久。”
我站起后手抖了抖,一把掌又扇到了他脸上。
我自己还震惊的回不过味来,他这一次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没反应更吓人,我慌张的抬脚就冲了出去。
自己打车去附院,楚啸果然已经在等我了。
一套检查下来,我后脑有三厘米的划痕,伤口不深,不用缝针。有轻度脑震荡,心悸、头晕、全身无力,也不知道会不会伤到我的记忆力。
最严重的是右耳外伤性鼓膜穿孔,穿孔的面积较大,医生说自愈的可能性小,需要修补手术,否则我听力下降很大。
因为第二天要面试,尽管我呼吸浅慢、血压一直低的不在正常值,但当夜就手术了。
坐电梯时,我看到自己脸色苍白双眼充血的通红,脖子上还布满了红色的印记,感觉自己真的很像个恶烂的野鬼。
我又看了看低头认真检查报告单的楚啸,分不清从一开始就回避的目光是不是对我的悲悯。
过程很快,楚啸一直陪着我,我其实一点也不怕,心律不齐只是因为脑震荡的遗症。
结束后就在医院休息了,我还过了一遍知识点,眼皮困得抬不动了我才躺下。十点半的面试我睡到了九点,楚啸过来对我说:“该起了。”我才苍然睁眼。
睡的不算好,有了铜钱一样做了梦,梦到了妈妈、爸爸、阿姨、燕冬、楚啸、苍龙、薛庄明,很多很多人。
我被围在了牢牢的圈子里,想跑出去他们就将我推进来,我踉踉跄跄的来回转,求他们放了我,可所有人都是冰冷的面孔不为所动。
没有力气再跑了,却强撑的不让自己倒下,很晕,天旋地转一样,我摸了摸自己的脸,低头时发现满手的血,再等我抬头,竟然看到天都是红色的。
天空下起了血雨,末日里却只有我一个人,巨大的遗弃绝望感窒息的压着我,我定定的站着,仰头淡漠的看着腥风血雨。
面试很顺利,虽然反应与平时比起来略有些迟钝,但应对还算从容,我从考官脸上的表情就能看出来。
下午没再去学校,楚啸说要送我回去多休息休息,但半路上他接了个电话,沉默的两秒钟里,我给他打了个手势,让他靠边停车,我自己可以。
可他车头往路边拐了一下,换了个方向又继续开了。
“清晓姐要结婚了。”楚啸说。
我也有些意外,问道:“不和薛先生吗?”
祁清晓上次回来只待了几天就又走了,否则她不会让楚啸被苍龙逼得无处可逃,她不是偏心,她只护楚啸。即便她自己也只是尊泥菩萨,但她照顾楚啸的余力还是有的,可她嫁的如果不是薛庄明,那她就不可能在丽都待下去了。
楚啸沉默了一会儿后才说:“是傅氏。”然后又说,“不是丽都的傅氏。”
傅氏与姚家一样,都是很庞大的家族,不说地球了,银河系都占着名额,他们就是那种不声不响默默以资本玩转权力的背后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