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免谈了。”苍龙把电话挂了。

看着黑屏的手机，我叹了一口气，好无力的谈判，谁让我没有任何的底牌。

但手机只安静了一会儿，倏地震动了。

我低头一看，乔雨竟然给我回来了。

接通后我都没敢吭声，直到乔雨试探的叫了一声：“燕循？”

“乔雨——”我控制不住自己了，咬着唇颤抖的问，“现在怎么办，我该把楚啸送去哪里？”

“楚啸伤的严重吗？”乔雨问。

“做了处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我说。

“如果你担不住，交给冬姐吧！”乔雨说，“这会儿苍龙在跟楚啸的人火拼，已经快成屠杀了。燕冬在发疯的找楚啸，但你别直接跟她联系，我给你们定一个接头点，你把人交出就快走，别跟他们在一起。”

我顿了顿，说了一声：“好。”

“别有顾虑，我不会骗你。”乔雨说，“但就不知道会不会害了你。”

“谢谢。”我说。

乔雨告诉了我地点，并且给我掐好时间，最好在他们人过来之前就走，不要碰头。但我这个时间太难掐了，想请张荃安排个人送我们，她拒绝，再三请求下，她也只肯给我一点救急药。

没办法，不敢开导航，只能凭着纸质地图死记路线，古董车的好处，没有多少电子设备，我把手机也调到了飞行模式。

到的时候已经晚了，人都在等着了，我要不是一眼看到燕冬，都不敢松油门。

车停下，燕冬先看了一眼还陷入昏迷的楚啸，然后才来看我。

我解了安全带，人从驾驶座上下来，燕冬过来，我跟她交接一下楚啸的状况和求来的药，然后就走了。

两条腿，都不知道该从哪里走起，看着黑漆漆的天空，呼了一口气，心中又觉得怅然若失。

天地之大，我现在又该去哪里呢？

现在想想，当时也是没魄力，我又不是没钱，一走也就了之了，一门心思还在想着要上学，要进集训队，要被PKU保送的事，期盼着风波能快点过去。

可再想想，就算我当时有丢下一切的魄力，估计也逃不了，价值一旦被认定，哪那么容易解放自由，何况我生来就是棋子的命，是将帅还是小兵小卒要靠我自己博弈。

走在路上的时候，我给自己想到了一个容身之所——林牧之家。

何连天和他的妈妈已经不租了，那次和林牧之聊起来，他说没再租出去，那边有了拆迁的规划，反正不差钱，别再又生出什么事故。

路太远，也考虑不了那么多了，搭了辆顺风车，去到一中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些吃的，然后把手机关机，走去了林牧之家。

外面的院门没钥匙，我翻墙过去的，到了楼上试了试，锁没换。

许久没住人，家里一股霉味，但我没开窗，躺床上就睡了。

铜钱再次戴回了我身上，我又能好好睡了。

天很快就亮了，我又接着睡，睡到天黑，起来去洗洗，摸黑把屋子里打扫一下，再吃点东西。

看着黑屏一动不动的手机，想再等等，又是一夜过去，我还是不放心。

脑中倒腾出以前的习题和知识点，我用林牧之留下的纸笔写写算算，他还留了些书，翻出了一本《理想国》，没事干也看看，转眼一天又要过去。

两夜两天了，我等不起了。

先离开林牧之家，坐在了一处奶茶店里，店里生意爆火但几乎都是外带，没有多少人过去坐。

手机开机后，恢复了十几秒钟，信号上来后各种信息就发来了。电量不多，在店里还租了充电宝，我一边充电一边浏览，还是先给班主任打了电话，然后又联系了生物老师。

现在的主要辅导老师已经不是玲玲，我也不麻烦她了，老师嘴上说成绩还没出来，但却又说我的问题不大，肯定在前10%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