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动声色往边上挪,停在沙发折角。
身旁粉毛眼神把她完完整整打量了一遍后,低下脑袋玩手机,贴着钻的延长甲噼里啪啦在屏幕上飞快跳动。
即便没交流,林觅清晰感到了对方的不善,她托着腮,倒是没往心里去。
有些人注定头一回见面就玩不拢,不扯八字星座人格有的没的,纯属磁场不和。
这桌除了邬北学校里的朋友,还有几个不是谁叫的社会兄弟,粗眉薄唇,眼眸溢着精明,一看就不好糊弄。
模样稍微年长的男人笑笑的:“这美女是你们谁同学?介绍介绍呗。”
江子燃见没人吭声:“我们一个学校的,她是播音系的学妹。”
男人哟了下,直直盯着林觅看:“那你新闻口播肯定念得好,外行人来听是不是特别字正腔圆,普通话忒好?讲来听听。”
江子燃听这话看了角落一眼。
估计觉得被冒犯,女孩先是一愣,清纯的小脸上渐渐浮现一层愠色。
见状他连忙打圆场:“哥,学播音的不只有念口播,着重学的还有新闻理论和传播学内容,专业很多样化的。”
男人显然对专业的话题不感兴趣:“我兄弟刚可是帮了你,赏个脸又不过分,对吧?”
他觉得这姑娘不食人间烟火,眼里空荡荡的没有情绪,就想试试能在上面玩出什么花样。
字里行间透着故意。
吴俊身为一个男的多少爱点面子,他隔着中间的北哥望向林觅,心知拿捏不住这学妹,后面也是黄了,犹豫着要不要讲出真实的情况。
没想到男的看林觅不给反应,主动退让:“这样,你喝杯酒意思一下,就当报恩了。”
吴俊喉管一噎。
卡座小厅的灯红酒绿里,男女暧昧的嬉笑声刺激着耳膜。
林觅低眸看桌面的骰盅,声音轻得水儿似的:“我们摇骰子,一局定胜负怎么样?输了我听你的。”
忽然一只修长的手从侧边伸出,拢住盅身。
林觅如有所感,抬起眼,邬北沉沉看着她,眸底无波无澜。
下一秒听他用冷淡的嗓音说:“我陪你玩。”
林觅没说话。
“输了喝酒,愿赌服输。”
“如果我赢了呢?”
似乎没有想过这种可能,邬北动作稍顿,瞧向她的眸底浮出一层愉悦的笑:“任凭处置。”
尾音慵慵散散,拖着迷人的调儿。
粉毛眼神错愕地在两人脸上徘徊。
这股子暧昧的气焰她再熟悉不过,只是没想到会出现在邬北这。
他是典型择偶标准停留在“我想要”,而非“我喜欢”上的男性,虽然恋爱期间称得上专一,但不会为对方做出改变,也不会满足需求。
一直听说有女孩儿赴汤蹈火在所不惜,最后失去期待,一两个月的感情回忆几年。
这句“任凭处置”,竟被他说出几分宠溺的感觉,比大冬天看见铁树开花还稀奇。
粉毛默默点了下头,心想这趟没白来。
林觅见邬北没有先手的念头,拿起另一只骰盅在半空中轻轻晃动。
她的手指纤细灵活,每一次的抛掷都完美得像熟手复刻。骰子在空中悠悠旋转,落到桌面。
“到你了。”林觅说。
邬北低着头颈,泰然摇动骰盅。
这次没有使用花里胡哨的招式,落地的骰子发出清脆声响。
他看了眼盅里的骰面,又撩起眸子看她,笑意掩饰在嘴角:“4个5。”
林觅说:“开。”
……
林觅筛盅里从2到6五个骰子,一个重复的没有,运气能背成这样也是一种能力。
结局自然是输了。
对面社会兄弟看完了整场戏,嘴角差点咧到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