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不可测,连静心铃在他的面前也失去了作用。”
难道谢千砚的力量竟已经恐怖如斯了?
墨渊撇开眼,狠下心,加入到与谢千砚对阵的众人之中,将自己的力量毫不犹疑地释放出来。几人站在一起,与底下的谢千砚相对,彼此的力量在半空中不断交汇和碰撞,擦出一个又一个火花。空气似乎又因这猛烈的力量碰撞而发出波动,产生持续刺耳的摩擦声,刺激着所有人脆弱的耳膜。
时间一点一滴地飞逝,犹如穿过指缝的流沙,不受控制地直至下坠,没有一点可以挽回的空间。随着时间的增长,墨渊才发觉楚见欢的那句提醒是空穴来风,而不是没有依据的危言耸听。这里几乎汇聚了所有千剑门的大能,但是谢千砚丝毫没有落入下风,甚至略胜一筹。
在这场面对面的交战中,谢千砚的修为在每一次的试探中越发变得神秘,仿佛一个没有下限的深渊,让人一眼望不到底,由此产生无限的畏惧。墨渊看了一眼周边的人,他们的状态都不好,仿佛下一秒就会力竭而亡。
“嘭!”
谢千砚只一抬手指,便又轻而易举地放出一股更为巨大的力量,直直地冲着对面而去,带着暴虐的毁灭力。毫秒之间,这一场比赛的胜负已分。墨渊等人倒在高台上,神智已经变得昏昏沉沉,浑身使不出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谢千砚离开。
谢千砚连一个眼神也没有分给在场的其他人,心神一动,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室内恐怖的气压在这一刻也消失殆尽,快的只会让人疑心先前是否只是一场错觉。其他人躺倒在地上,积压在喉口的淤血终于得了空间,彻底吐了出去。
看着谢千砚消失的背景,墨渊的心一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消息传给百微女君。随后,墨渊完全失了神,昏了过去。
原来,楚见欢才是控制谢千砚情绪的开关。
……
合欢宗。
楚见欢躺在床榻上,眉头轻蹙,模模糊糊之中似乎陷入了一场噩梦之中。一阵狂风在耳边呼啸,卷起地上成堆泛黄的枯叶,就像是漫天飞舞的黄沙。
幽暗的天地中,楚见欢仿佛又回到了始终绕不过去的那天。那是楚见欢人生的终点,也是楚见欢人生的起点。或许,是因为谢千砚今日的异常,楚见欢的心变得不安稳,才会导致这场梦境的重新上演。
风雨飘摇,鲜血直流。一柄细长的剑插在楚见欢的胸口,痛苦已经被更深层次的情绪所掩盖,成了隐蔽在荒芜大地下的一捧尘土。楚见欢抬眼去看谢千砚,无论多少次,谢千砚的模样和行为似乎都未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改变。
就像是原定的命运一样。
有人为他们定下了结局,他们走在名为人生的道路上,连做一个半途而废的逃兵,也没有资格。
楚见欢看着靡红的鲜血,却被勾起先前藏在内心深处的种种回忆。宗门比试大会上,楚见欢和谢千砚相对而立,她的尽欢剑直直地指向谢千砚的命门。谢千砚的脸上没有表情,但是眼眸中似有无数的情绪在翻涌。
谢千砚抬脚,向前走了几步,迎上了楚见欢的剑尖。在谢千砚修长的脖颈上,楚见欢的剑留下了一道伤痕。那一刻,楚见欢的心是无措的。
也许,是因为谢千砚的反常,让楚见欢觉得一切都脱离了轨迹,从内心深处生出一种浓浓的无力感。抑或是,在演练台上,楚见欢和谢千砚的地位发生了莫名的颠倒错乱,这种报复性的反差让她横生快感。
楚见欢想着,天却黑了下来,乌云汇聚成一团,电闪雷鸣,昭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冷风越吹越凛冽,楚见欢下意识地包裹住自己的身躯,以抵御周身传来的寒冷。
风云变幻,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和艳极的红,恰似鲜血。
楚见欢一下子坐起来,身上直冒冷汗,两眼紧紧地闭着,不住地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喘息。许久,楚见欢才缓缓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和情绪,睁开双眼,压下差点就要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