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渐渐深了,几场淅淅沥沥的雨后,树上的叶子尽数飘落。山上的柿子也熬红了,他们一个个的压弯了枝头。 这天,文安刚出家门便看到了疯女人蹲在门口,她的怀里兜着一些柿子。 疯女人见文安出来,示意文安拿上一些。在此之后,疯女人又跑到赵东家门口等着智全。 赵东正蹲在家门口抽烟,余光中他发现疯女人正低着眉看自己,于是他把疯女人往周遭驱赶。疯女人缩到一个小小的角落还是偷偷眇着自己看。这弄得赵东直发毛。 赵东想起了那天晚上把疯女人拖进棒子窝的事儿,这让他有些羞恼。 眼见疯女人不走,赵东拾起地上的竹笤帚就往疯女人身上劈“妈的,滚蛋。” 疯女人吓坏了!她拔起腿就往巷子外跑,怀里的红柿子滚了一地。 十一月四日,天空弥漫着雾,渐渐漫失了重山,俨然的屋舍浸在一片溟濛之中。 张倩醒了,她托着腰支起身来。硕大的肚子垂坠着,让她行动不便。她已经很长时间没碰水了,脸上的老旧皮质在干燥的冬天剥脱下来。 今晨的空气润泽极了,它轻抚着张倩的身子,给了这个母亲一丝松快。 张倩艰难地坐起,站起身来去卷窗帘,她抬起胳膊将窗帘往盘起的结里投,却抻着了肚子。 一股疼痛从小腹蔓延开来,张倩腿一软,往床上倒了过去。 “赵东,赵东。”张倩扯着嗓子喊。 “怎事儿的,嫂子。”娜娜循声跑过来查看。 “我这个肚子啊,疼得厉害。” “呦,这也到日子了,想是要生了。” “娜娜,恁快去叫恁哥。” “哥,大娘……俺嫂子待生了……”娜娜边跑边呼喊着。 门口和老妈妈们闲聊的王婆母子听见了,火急火燎的往里屋跑。屋里的张倩早疼出了一身汗。 “倩儿,你感觉还管不?”王婆问到。 张倩挤不出力气回答。 王婆着急,转头对赵东说“快快,快送医院。” “今天雾这么大,路上肯定滑啊,摩托带上咱一家人家,那根本就刹不住车。”赵东回到。 “那咋治啊,可不能就这么看着哦。” “咱反正是顺产,又不用开刀,我看咱在家生也一样……咱要不在家生吧。” 王婆听儿子说得有道理,低下头犹豫起来。 “不管!”娜娜决绝地打断王婆母子,又紧接着说“家里那么窝囊,可不兴在家里。哥,恁要是害怕,恁就把车钥匙给我,我开!” “不管!还是我开吧,你们快去准备准备。”赵东拒绝道。 王婆忙着去给丈夫打电话,娜娜去拿路上盖的被子。等到娜娜回到里屋,张倩还躺在床上。 “哥,恁咋还没把俺嫂子抱车上去。”娜娜问赵东。 赵东支支吾吾的不好意思回话。他太胖了!两个大肚子顶在一起,赵东根本抱不起张倩。 等王婆回来,三人喊着“一,二,三。”一齐鼓着劲把张倩抱上车。 赵志海接到电话,立刻往老家赶。此时他心情十分忐忑。 在三月份,他带张倩去医院检测,他问医生孩子是男是女,医生并没回答。他给医生塞了钱后,医生媚笑着给了他一文件袋,里边装着灰黑的光片子,在阳光底下看,是一些纠缠到一块的XX和XY。 赵志海看得不明所以,但怕暴露文化水平,也没好意思多问。 张倩被送到了产房,那是医院的一层。里边没什么东西,边上窗户大开着,清冷极了。医生冷静地甚至冷漠地拔掉张倩的衣服,使张倩赤裸裸地躺在产床上。而张倩浑然不觉得冷。 她疼得厉害,感觉下身像是被斧头裂开一个大口子,其中呼呼的进风。恍惚中,她又感觉不疼了,如同下半身从不存在。 张倩疼得一直叫喊。陪产的娜娜,手被张倩掐出一道道印子。 娜娜握着张倩的手,贴着她耳朵边说“嫂子,别喊,不能喊啊,劲使没了都。” 产房外,医生和赵东说“孕妇分娩可以吸点笑气,那样不至那么疼。” “笑气?那不是毒品吗?”赵东反问。 “是,但用一点没事儿。医用麻醉,缓解疼痛用滴。” “要钱吧?” “是要交一部分费用。” “我就心思医院没那么好心,不管什么乱七狗糟的东西都让用,用了这个伤着孩子到时候你们医院又不认。” “用笑气只是为了缓解疼痛,分娩时,孕妇太过疼痛才对孕妇和孩子不好。” “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