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2 / 3)

女主她偏要爱 姜漾 1595 字 2023-08-18

白。也一定会被自己拒绝。

不是王府,而是他,一定不会接受。

不管是李姝,王姝,还是……崔姝。

因为他的婚事,与王府的势力息息相关。他所走的每一条路,都要为汉王府的征途铺垫。

这是使命,也是他的宿命。

奴仆很快捧来一沓的拜帖。垂头置于书桌之上。

桌面正中摆着一根素簪,依稀看着像是降龙木所制,簪头像是刻着一只雀鸟,只是手艺不太精妙,许多拐角处处理的都相当粗糙,但是一看就是郎君心爱之物。

簪体水亮,可见没少被人把玩。

可依照郎君的身份地位,何须珍之又重这区区一根桃簪呢?

虽则心中有惑,奴仆却不敢停留,垂头弓腰退去。

谢柯于沐浴罢,穿着一袭寝衣而来,随手将桌上的木簪拿起,置于发间,将满头乌发固住,松散至极的样子,与在别院时一般无二。

随手拿起桌上缎蓝的拜帖,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七郎,展信佳:

金秋九月,转念间重阳将至,别院之事,如前尘往事,不可追忆,只是情之一字,到底难解。

永宁十年,定州内乱,我与母兄随父出征平叛,当时不过孩提,往后二三年间,举家驻守定州,其中艰辛,眼下追忆,依旧揪心难忍。

鲜于修礼,葛荣起义,降户聚集,十二年,又降洪灾,定州一时瘟疫横虐,所见所闻,犹如地府。虽则年小,尚且历历在目。天灾人祸之下,又生异军。

十三年,我与阿兄被俘,流转于鲜于和葛荣起义军,其中所受,皆是我今日性子古怪之因。

三月以来,强迫你在别院,若是说生出悔意,也是行骗于你,不如坦而言之,我之所作所为,并未生悔。永不生悔。

想必你恼恨我已久,只是我实不知如何待你,我所学所用,皆是亲身体会,我已尽力轻之缓之,只肯用其十分之一,或许你依旧觉得狠厉,我向你致歉。

“桃弧棘矢,以除其灾”,知你幼时体弱,曾入寺祈福,以求余寿,所以赠以桃木,一为除灾,二为定情。

或许你觉得浅陋粗鄙,或可以归还,我亦接之受之。

人言有始有终,尾声尚且抱柱,你我今日情形,始终是我之过错。所以添颜致信于你,不求谅解,只是心中仍旧有言,不吐今生以为憾事,所以致信恳求。

月下浮屠之约,不知你可还记得,九月初五后,姝固守于浮屠亭中,以待君来。

若是实在厌弃,不肯再见,请将桃簪归还,我亦知你心中想法。

他日再见,便重整出发,志同道合者,即便不为夫者妻者,亦可为友。

崔姝致。

夜色渐深,谢柯于合上拜帖,眼睫微微抖动。

永宁十二十三年,他也不过是总角小儿,伏于宫中圣人膝上,也曾听过臣工屡屡上折恳言,都是为了定州内乱。

崔姝信中一笔而过的鲜于修礼,葛荣事变,都是当时了不得大事。

这两个异族奸臣,手段血腥,行事诳悖。他不知,崔姝曾落在他们手中,且被辗转。

她平淡而言“亲身”二字,着实让他心神微动。

当时崔士谦是朝廷领军,将军相对的情况下,她必然遭受了诸多折磨。

眼下言语淡淡,可她的训人的手段,爱重凶物的喜好,都让他指尖微颤。

况且,永宁十三年,崔士谦领兵期间,未曾上报过谈判亦或者是投降之为。一直以来,皆以强行态度对待叛军。

那崔姝怎么活下来的,崔士谦不退兵。鲜于修礼和葛荣为什么会放过这样一个崔氏女。

其中隐情,恐怕只有崔姝才能知道。

暗夜吞噬掉月光,黑暗终于将抱节居也吞进口中,谢柯于将拜帖亲放在桌上。抖动着手指,不敢再去取令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