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可算是掉了心病了。”
谢柯于行执手礼,歉疚道:“明月奴醉心山水,流连玩耍,害得圣人天后忧心,实在是不孝,孙儿求罚。”
圣人抚着长须,定定的看了他须臾,才笑道:“罚必然是要罚的,你这小猢狲,留信一封就敢独自出长安跑去汝南,还敢随人四处游玩不回家,两月之余,害得你阿麽担心。你说说罢,跟什么人,又去了哪里,引得你家都忘却了。”
倒是一旁的天后起身,走进谢柯于,蹙眉看着他,担忧道:“明月奴都瘦了,也黑了,可见受了不少罪。我的儿,你不知你阿父担忧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下次可别再这般莽撞行事了,好歹带着随身的仆众随侍。宽了你阿父和阿耶的心呐。”
谢柯于复礼道:“阿麽说的是,明月奴记下了,再不会这般行事。”
他正要回圣人的话,却见童瑾领着一袭黑衣的谢柯至进来。
谢柯至先向圣人天后行跪拜礼,待平身后,二人兄弟相见,又行执手礼。
谢柯至走近他,胡乱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朗笑道:“好生难得才见了七郎你,我本想去王府拜会,前几日下朝后遇到王叔,说七郎你旅途劳顿,所以想着过几日再叨扰,没想到今日赶巧,阿耶唤了你来,方才听得阿耶问你所见奇闻,阿兄我也颇感兴趣。”
他所拍之处,正是箭伤的伤口,他并未收力,所以伤口处的麻痛让谢柯于整只手臂都丧力,眼下刚刚有的痂面想必已经裂开,幸亏进宫之前蒙缚了厚厚的布帛,否则血迹早就已经浸出。
尚且忍得,他平静的弯唇,挣扎着抬手,尽量让人看不出他端倪来。
谢柯于垂首还礼,这才道:“王兄安好。多谢五王兄挂怀。”
圣人令宫人为两位郡王搬来椅子,又令宫娥取来点心茶水,活脱脱一番颐养逗孙的模样。
天后娘娘也是面含微笑,让二人用最近宫中内官新研制出的梅花香饼和玫瑰乳酪。
谢柯于平日里就性子闷,执了茶水在手中,这时才娓娓道来:“汝南楸枰棋社大儒众多,只是长安距汝南相距千里,路经直州,突逢大雨,那地山丘众多,每年多雨之季,多发洪流,车夫谨慎,不肯继续行路。因而滞留山脚几日,到汝南时,楸枰手谈已经开始好几日,便也错过了初赛事,所以只能观棋,七郎年少,此番虽然没能赶上,却见识了诸多定式妙手。也算不虚此行。”
谢珂至用了一块梅花香饼,这才好奇道:“后来七郎去了哪里?又是何人邀请?”
谢柯于饮了手中的茶水,对圣人道:“孙儿枰舍偶遇南梁仪王世子,听闻其是仙门子弟,与其相谈,更觉仙风道骨,吞吐间自有丘壑,正分别时,世子相邀游南梁越州诸山,不敢推辞。所以晚归。”
圣人闻言奇道:“汝南是北齐之地,可见这仪王世子也好楸枰雅事。北齐是东道主,按理应以亲王相迎,七郎可见武王亲兄?”
谢柯于垂眸回想,有些无奈一笑道:“阿耶恕罪,孙儿去的晚一些,所以并未见着。”
天后听闻,淡淡道:“这也没什么,你小孩子家,不认得也是寻常事,这南梁的仪王世子本宫却是见过,的确相貌不凡,且委实正派,七郎识得此人,也算不虚此行。”
谢柯于颔首相应。
谢柯至在一旁吃着乳酪笑道:“七郎经历,惹得阿兄都艳羡不已,山水抒情,又有志同道合的朋友,美哉,妙哉,不过七郎为何要绕路回长安?从定州过,白白绕了一大圈子路,还错过了你的加冠礼。”
谢柯于垂眸笑笑道:“五王兄说的是,明月奴从长安出发前,曾与崔三郎交谈,他对七郎说,定州多山,且当地人尤以擅棋道,鲁弟以为,既然出去,便趁机去一趟定州,七年前崔大人奉命清剿定州余孽,崔三郎虽然年幼,却也常住定州,想必不会有假,所以孙儿也就信了。果真好景好去处。只是孙儿那驽钝车夫,驾马不慎,撞坏了车辕,不得已换了车马,这才晚了加冠礼。既然冠礼已过,便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