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 崔珣笑笑,不在意道:“左右圣人不过是要我的态度与忠心,司寇掌邦禁,诘奸慝,刑□□,帝亲临问,酷刑之事,自然有下属官。至于族中态度,阿父诘问,我自有应对。” 他温润声音对崔姝说:“此举对二房有利无害,阿父心中亦是清楚。四娘不必为此忧心。” 他拍了拍崔姝的肩膀,扯出一抹强笑来:“怪阿兄醒悟的晚,只盼着四娘你慢一些长大就好了,等着阿兄执权,你想嫁谁便嫁谁,不必被族中意愿掣肘。” 崔姝低头,整理了复杂的心绪,才抬头不甚在意对崔珣道:“四娘虽然是女子,但是也知不能全然仰赖他人而活,我自己想要什么,便会去争取,所以阿兄不必自责,更将我当成自己的责任。” 崔珣叹道:“可惜世间对女子不公良久矣。崔谢婚事已是板上钉钉,我知你钟意之人并不是琅琊郡王,四娘,待你及笄,不管阿父族中如何想,你若不愿,阿兄便以你我之名去退婚。无论结果如何,不能让你再受委屈,我早知,崔女之名四娘不在意,到时一切骂名惩戒,我愿替四娘承担。” 崔姝怔然道:“阿兄不是说过,要以博陵崔氏门楣清名为重。” 崔珣凌凌然一笑道:“这些该是崔氏郎君的责任,女郎不比郎君,一生都受族中供养,四娘是女郎,虽承族中教养数十年,却也要有自己的人生,既然会嫁人,便去另搏一番天地,况且族中恩情,父母生养之恩,四娘在七年前就已经还清。” 他仰首望向窗扉外的院子,原本廊下金笼里望着一只黄雀,是他一日闲来无聊捕来逗她开心的,但始终兽性未脱,每每都要以头撞笼,惹得他与奚朝头痛不已,二人曾耳语商量是否要放了,她伏在他的肩上,仿佛示弱模样,实际上却抚弄着他的耳鬓,自己才是那个顺从的人。 后来她说再观察一段日子,那只黄雀便一直由奚朝照顾。 四下无人的时候,或者是暗夜黑暗能够遮挡住一切的时候,奚朝守夜伏在榻侧,他与她便一起坐在那里,借着月光看廊下金笼里来回蹦跳的黄雀。 她会托着他的头亲吻他,会调笑他的木然与羞乏。 那是零丁族女子的娇态与大胆。 此时廊下的金笼里已经空无一物,奚朝走了,她走之前得知了一切,也未曾发怒,只是确实与他决裂了。 他知道自己,足够的卑劣,懦弱,承情与人未曾允诺,既放不下心中的担子,又舍不得挚爱。 阿父的威胁的话还在耳边回荡:“零丁族余孽想活,三郎就得有舍,万事利字开头,博陵崔氏从不白做嫁衣。” 崔珣知道,哪怕阿父和二房族老不下手,只是透露奚朝零丁族身份,便是灭顶之灾,大内清剿之人蜂拥而至,奚朝小命难保。 他无力保她,更不能与崔氏为敌。 以前总以为,只要足够顺从,听族中安排,便能保全四娘和奚朝。 他并不在意自己和四娘嫁娶之事,只求活命而已,若是顺遂一些,便更好了。 一切只是族中控制他的砝码罢了。一旦涉及崔氏利益,他和四娘都能被牺牲掉,更何况一个乱臣贼子之女。 奚朝的命受了威胁,他活着,那些人以她的命作为筹码,不过是想从他身上攫取一些什么,他无所谓,他死了,那些人也不会留她。 四娘也一样,甚至比他还不如,她是女子,一旦夫家与崔氏无利,便会被舍弃,哪怕嫁与东宫也一样,始终被族中控制咽喉与命运。 他想,既然他要改变,何不让四娘过得舒坦一些,让她称意一些。 敛眉打断思绪,崔珣见四娘发愣,虽然心中不忍,还是开口劝慰道:“昨日得信,还是未寻到谢七踪迹,不过圣人已派金吾卫去探,等他回长安,阿兄便去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