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次突袭,刘文耀出动了第一营、火器营和新兵营共四千多人,几乎是能动用的全部兵力了,亲兵营等则留下看家,毕竟郁洲岛是大本营所在,不得有失。 “一会我带新兵营从正门强攻,待把拖住他们的主力,胡万就带第一营从侧面突袭,冲进军营,搅他个天翻地覆,记得,不是让你杀敌,主要是制造混乱,让他们顾东不顾西,多备柴草等引火火,逮住什么就烧什么,而陆黎,你的目标是城墙处的战马,等我和胡万先动起手来,你就带人夺马,一匹也不要留,驱赶的越远越好。” 胡万则有些不放心,道:“侯爷,正门是防御最强的地方,还是让我带第一营去吧,新兵整训不久,还没经过战阵,到了关键时候,我怕他们靠不住啊...” 陆黎也道:“是啊,侯爷,哪有一军之主冲锋在前的,这让我们为将的脸往那搁啊...” 刘文耀则语气坚定地道:“不行,正因为新兵营未经战阵,才更需要机会来磨砺,眼下这群淮安军杂兵就是最好的磨刀石,去芜存菁,把里面的渣滓都剔除掉,让真正的好钢露出来,而且郑隆芳和他的精锐还躲在城里,等灭掉外面的杂兵,就该你们大展拳脚了,所以一开始要多留些力气。” “明白了,现在我们就去准备...” 一直等到后半夜,淮安军折腾了半宿,闹够了,才沉沉地睡去,只剩下少量士兵守门巡视。 醒着的人也是睡意朦胧,白天赶了一天的路,晚上又有诸多节目,身体早就透支,无奈被抽到了守夜的苦差,只能在心中暗暗咒骂不止。 营门前的一个士卒正靠着拒马睡得香甜,忽然感觉远处的黑暗中有些不寻常的异动,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才推了一把旁边的同伴,嘟囔道:“唉,马三,你有没听见什么动静?” 被唤做马三的士卒翻了个身,不耐烦地道:“别疑神疑鬼的,快睡吧,明天还要行军赶路...” “不对,真的有动静,你听...” 马三生气地撑起上半身,骂道:“动静,啥个动静,这可是在咱们淮安的地界上,能有那个不开眼的敢来招惹咱们,我看你是酒没喝够,来,哥哥给你补上,还热乎着呢...” 说着就要起身去解裤腰,可黑暗中的动静越来越明显,且越来越近,虽然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但已能察觉到有无数的影子正在快速逼近。 “妈的,还真的有人,快吹号角...” 他一句整话没说完,就被一根长枪从后面刺穿了胸膛,鲜血狂飙而出,溅射了头前士卒一脸。 可不待另一个人有所反应,身后伸出几双大手,把他脸朝下,牢牢地摁在了地上。 忽明忽暗的守夜火光下,刘文耀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正是先前使枪之人,他低声道:“还愣着干什么,快些解决掉...” 新兵们训练了一个多月,可杀人还是第一次,都有些发怵,嗓子里发干,手上不断加力,可就是下不去刀。 刘文耀摇了摇头,心想是不是太托大了,带着一群新兵就敢来偷营,要是一个不好,说不定得坏事。 时间紧迫,容不得拖延了,就在刘文耀准备亲自下手时,一个瘦小士卒掏出尖刀,狠狠地扎进了守门士兵后心。 刘文耀对这个人有印象,平时训练异常刻苦,虽然身板子不够结实,协调性也不好,为了区分左右没少挨棍子,可硬是凭着过人的意志坚持了下来,刘文耀就不止一次,见他在别人休息的时候自己单独加练。 “高坎,你带着其他人去清理拒马鹿角,打开营门,要快...” “是...” 高坎领命去了,刘文耀则在原地等候大部队的到来,先到的这些人是精选出的敢死之士,负责打头阵,并清理掉暗藏的巡哨,为后方的大军扫清障碍,所以选的是都身强体壮,看起来胆气足的,唯独这个高坎,是自告奋勇。 “什么人,敌袭...” “啊...” 就在大队刚集结成型,营内的敌军终于有所察觉,与高坎等人战成了一团,好在营门已经大开,进攻的道路畅通无阻。 “杀...” 新兵营手持一丈的长枪,排着整齐的方阵,快步杀进军营,前面几排都披着历次大战所缴获来的铁甲,可以最大限度地护住士卒的要害部位,只不过这样的铁甲太少,还不足以装备全军。 举... 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