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杜勋没记载中的那么坏,但也不一定就会好到哪里去,眼下最重要的是,对自己有用与否。 “杜大裆,你说曾投奔于巡抚冯元飚,还待了一阵子,那么肯定了解城内的情形了?” “清楚,冯巡抚可是少有的忠臣呐,当初先帝驾崩的消息传到天津,冯巡抚就立即招来满城将士,要与他们歃血为盟,誓死不降,只恨出了原毓宗这个奸佞,那场大乱呐,可死了不少人...” “冯元飚还活着吗?城里还有多少守军,防御情况如何?” 到底是做过监军的人,杜勋略一思量,就把城中的布防情况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经过原毓宗夺权之乱,城内的守军大为减少,但也有上万之多,再加上临时召集的青壮,怎么也有个几万人,依然不是现在的刘文耀能解决的。 “好了,带杜大裆下去休息,好生招呼,别怠慢了。” 刚安顿完杜勋,胡万就走上前来,道:“都督,我的家就在此处不远,这都到家门口了,不回去看看也说不过去啊,所以想告假半天...” 刘文耀依稀记得胡万提过,说是家在天津卫,具体哪个地方就不知道了,虽说现在正是关键时期,离不开这个得力干将,但近乡情怯也是人之常情,而且胡万又升了把总,富贵不还乡如同锦衣夜行,肯定是起了显摆的心思。 左右攻城也没个眉目,倒不如成全了他。 “只准半天,夜里就得归营,若有延误,军法处置。路上不太平,带上一队骑兵吧,好歹是个把总了,不能失了身份...” “胡万在这里谢过都督了~” 胡万走后一会,城上就用绳索放了十几个人下来,随后还吊下一些重物,又等了片刻,收拾停当,就肩挑手抬地直奔大军而来。 很快,人都被带到了刘文耀的跟前,一名管家模样的老者陪着笑,道:“刘都督远道而来,人马疲惫,我家大人本欲多备些酒肉犒劳,怎奈时间仓促,就折成了现银,招待不周,还望海涵,我家大人还交代了,都督要是还有什么需求尽管提,包您满意。” 说完就让人把几口大箱子一一打开,里面全是成色上好的雪花银,粗算下来,怎么也有上万两,还有一些吃食酒肉等不一而足。 刘文耀一惊,不知道对方怎么知道的自己身份,消息够灵通的啊。 “你家大人可是原毓宗,真的什么要求都能提?” “正是,只要我家大人能办到,绝对不说二话。” “我手下的将士们一路奔劳,实在是累得够呛,现在就想找个舒服的地方睡一觉,吃口热乎饭,要是再有个美娇娘给暖被窝就更好了,可这荒郊野外,哪有这个条件,不如让你家大人打开城门,放我等进去?” “这...” “哈哈哈哈哈,都督都说到俺们心里去了...” “还是都督对我们好啊...” 刘文耀的话引得众将士一阵大笑,唯独那个管家满脸尴尬,事情办不成,他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刘文耀忽然变了脸色,大怒道:“连这点要求都办不到,还好意思来显摆,你们这哪里是来犒军,分明是来消遣我的,来呀,把他们拿下,本都督要一个个拷问...” 十几个人被带了下去,然后一个个地单独带到刘文耀跟前审问,回答大同小异,除了管家,其他人来源复杂,什么人都有,但都是受原毓宗指派,出来犒军的。 一直审到第七个,是个年轻的挑夫。 刘文耀眯起眼睛,沉声道:“说吧,从一过来你就对本都督使眼色,所为何事?” 挑夫左右看了一眼,道:“都督能否屏退左右?” “好,你说的话最好能有所值...” 入夜,胡万准时归营,一回来就跑进了刘文耀的大帐,满脸欣喜地道:“都督,我老爹想见你一面...” 这个请求并不过分,但那要在平时,现在刘文耀有大事要做,根本没这个心思,于是直截了当地拒绝了。 “不是啊,我爹说他有办法进城,不过得见了都督的面才能说...” “啊,你怎么不早说,他老人家在哪呢现在?” “就在账外...” “快请...” 两条黑黢黢的汉子往那一站,不用说也知道是父子,那眉眼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胡父一身短打,虽然年纪大了一些,但依然精壮结实,布满老茧的大手好似有千斤力。 胡老爹一进来就要往地上跪,刘文耀连忙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