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恼道:“洒家难得发个市,岂容你来争抢?去去去,若怕说不清,我咬破指头写一封书与你。” 太史慈岂是好打发的?满口嚷道:“平素里刘大哥、关二哥、张三哥,多么疼爱你,只因伱是他们弟弟,因此把出做兄长的本分,哥哥,我却也是你弟弟,你做哥哥的,岂好意思同弟弟争竞?你不怕人说你不奢遮?” 鲁智深倒没想到他还有这番舌辩本事,一时哑口无言,只得道:“好罢,你既要去,却是万万要小心,虽说好男儿无惧马革裹尸,但若葬送在这等野贼手中,未免失了体面。” 太史慈大笑道:“哥哥只顾放心,小弟老婆还不曾讨,自家岂不惜命?” 鲁智深摇摇头,领兵而去,只剩太史慈一个,等待了一回,算算时间差不多,缓缓提马前行。 地公将军张宝,果然不肯死守阳城,引贼众八九万,藏于山后密林之中,欲趁官兵经过时杀出。 不料等来等去,只见一个英武少年,浑身甲胄,骑一匹五花马,鞍前横着长枪,嘚儿哒儿的沿着大路走来。 张宝看他孤身一个,年纪又小,只道是过路的游侠儿,自然不去理会。 谁知那少年紧一步慢一步,不慌不忙走到他伏兵之处,忽然伸个懒腰,对着太阳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揉揉眼睛,自言自语道:“哎,走得好饿,也不知哪里才有客栈,且射个虫蚁,果腹也好。” 慢悠悠取了弓箭在手,轻轻一拉,弓开满圆,望定林中,撒手就是一箭。 先前隔得远,的确看不出伏兵所在,但此刻走得近了,以太史慈的眼力,若是细看,自然不难辨别出藏在林中的人。 这一箭看似信手而发,其实早已瞄好,但听一声惨叫,一个壮硕的黄巾兵额头中箭,当即翻倒,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 太史慈故作吃惊,叫道:“吓?劫道的强人,要抢小爷马匹么?罢了,叫你等一个个都死。” 说话间,手指拂弦,若弹琵琶,一支支利箭,次第破空而去,一箭便是一条人命。 张宝大怒,躲在树后大喝道:“周仓何在?引十个人,速速去宰了这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