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把安欣的鞋也一并提了还给柜员。
“按照规定呢你肯定是不可以去的。”安欣说。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但是你的求助我们不可能不管。”他话头一转,“明天早上七点我们在学校门口见,能准时吗?”
李响对我笑了笑,从柜员手上拿回押金,“穿厚点,早晨可冷。”
我点点头,尽量隐藏心里的雀跃。可是我为什么会高兴?连自己也讲不清楚了。
晚上才有心思整理那时的高兴。出于某种原因,我在李响身上感觉到了安全,在安欣身上又感到了另外一种安全。人命如芥,不知道赵启航和黄翠翠的亲人是如何度过这个春节的。乐景哀情情更哀,可现实远比文学手法更残酷。我高兴,是因为无耻地觉得自己是逃脱了那种悲惨命运的幸运儿。幸运的事经历久了,就会把别人的苦难当作是理所应当,就会把自己的幸运看成是努力所得。我高兴还因为逃脱了孤独的命运瞬间。可能也因为,我第一次想得到一件不该属于我的东西。这种感觉让我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