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仍然是一体的’之后是你的独白,”她在那一句独白后的退出点加上着重符号,“你们从独白后开始对,你们面对面坐着交谈,这里镜头会拉近做特写,我想你的剧本都写明了对吧?”不等斯拉文卡回答,格蕾丝继续道,“现在我们不用这一版,这一段戏在小说里是米瑟莉和伊顿的情感爆发点,我想让你加上一些动作,好让……这段戏看上去更丰富更有冲击力一点。”
斯拉文卡迟钝的思考着她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你是说……你想让我自由发挥?”
“也不是自由发挥,你还照着剧本上的台词念,我只是希望你们之间会有一些互动,好让对话看起来不那么僵硬,你能明白吗?”
“我明白——”斯拉文卡硬着头皮说,虽然她没太懂这个意思,她们似乎都忘了她没有真的系统学习过表演。
“很好,很好,艾德里安你配合她。”格蕾丝随口说完离开了她俩,跟那个大鼻子男巫交谈去了。斯拉文卡宁愿跟自己对戏的人是卡尔,格蕾丝那句话说完后,她总觉得艾德里安更加不满了。
等这一切工作都准备完毕后,卡尔指挥着斯拉文卡和艾德里安走进样板间,最初放置的那张床从中间挪开了,换成了一张下午茶圆桌,两把椅子下各做了一个叉形标记,斯拉文卡按卡尔的意思坐在右边,安德里安坐左边。
等演员就位后,其他工作人员推出一架摄影机,CJ搬来一把高脚凳让卡尔坐在摄影机后面,在那一刻,导演身边突然围了很多手上拿着各异东西的人。又过了几秒,卡尔举起手做了一个手势,房间内一侧的窗户全都转成黑夜,接着临时搭建的卧室房顶亮起暖白色灯光。
“右侧,C间,做一个补光位——”卡尔身边一个有些秃顶的男巫喊道,右侧马上跑来两个工作人员,每个人的手上各拿着两个盘子那么大的方形白板,准确来说更像是偏白的透明质地的布或纸。
“我们只是试一下戏,不用紧张……”卡尔坐在摄影机后面说道,他身边的圆眼镜男巫挥了挥手,一个戴麻瓜鸭嘴帽的男生拿着一块板子走到布景现场与摄影机中间,另一个站在摄影机旁的男巫念着上面的信息——
“A75、S1A、TAKE1——MARK!”
斯拉文卡听见“啪”的一声——拍摄开始了。
如果有谁问若干年前她的第一场戏是如何表演的,斯拉文卡会坦白的说,她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在第一次出巢后振翅而飞的,她就是那么干了。没有什么杂念,没有为了防止自己卡壳而在脑海中一条条回忆的台词,没有说完一句话要急速思考下一句应该设计什么动作什么表情来演……什么都没有,她就只是那么干了。
“如果是我一手造成的该怎么样?”斯拉文卡垂下肩膀,她抠弄在一起的十指放在桌上,目光缓缓下垂,停留在艾德里安系的花色领带上,“伊顿……”她微张着嘴,感觉很难吸上那一口气。
“我最害怕的不是死在今天,也不在明天,”她干咽一口,“我并不害怕死亡,伊顿……”斯拉文卡微微摇头,“我……”
她抬起眼,望着神情忧郁的艾德里安,下巴微微打颤,“我最害怕的是,我在不该死的时候失去性命,我害怕自己死在不恰当的时间,以一种庸俗懦弱的方式结束一生……”她拉过伊顿的手,“我不想这样,以装载一百多岁灵魂的躯体死在某个平庸的、寡淡乏味的午后……我的人生不该是这样。”
伊顿用那双极富悲情的褐红色眼睛望着她,落下了一滴眼泪,在那一瞬间,她忽然环视某张看过一千次一万次的脸,她忽然想起那天那双金棕色眼睛里流下的一滴眼泪。
斯拉文卡哭了,她很自然的垂下头,任凭那些眼泪全都滴在桌子上,“滴滴答答”的声音像是从天而降的小雨。
“我们已经讨论过这件事了,亲爱的……”艾德里安轻声说,声音像是快碎掉了,“你来找到我干什么呢米瑟莉,我以为我们已经……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彼此放手呢?”但他拉着她的手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