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韶点点头道:“官家既然派他来,必然是过人之处,但真正又能否处理文武间复杂的关系,我相信普天之下,任何一个人都不敢保证。”“韦通判,你为官这么年,怎么还跟一个小子去斗气。”一个五十来岁,须发黑白掺杂的老者,笑呵呵地向韦应方道。韦应方讪讪道:“让吕知府见笑了,其实韦某也不想,实在是那张庭长!”“欺人太甚?”那老者呵呵道。韦应方错愕道:“吕知府已经知晓此事?”那老者笑道:“你就别抱怨了,那开封府通判李开,都被那小子逼得去烧香祈福。”韦应方惊愕道:“真的吗?”那老者呵呵道:“我三哥也差点要去烧香了。”“.!”韦应方当即是目瞪口呆。这老者名叫吕公孺,目前担任京兆府知府(京兆府就是长安,北宋还是延续唐朝的叫法),而他三哥是谁,就是当今计相吕公著。当时吕公著也非常头疼张斐,在跟弟弟的写信的时候,这么大的趣事,总得跟弟弟分享。这时,元绛走了过来,喊道:“吕稚卿。”“厚之兄。”吕公孺赶紧拱手一礼。元绛笑道:“想不到连你也特意赶来观审。”吕公孺呵呵道:“没有办法,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公检法就会去到京兆府,我是讨教经验的。”元绛笑道:“经验就是苦不堪言啊!”吕公孺道:“但也难不倒厚之兄,那盐债之法,可真是妙不可言。”元绛脸上微微一红,“哪里!哪里!”而在廊道上站着五六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正是种诂、姚兕、折继祖、秦忠寿等人。此时,他们正围着一个老者抱怨。“郭相公,此案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他们却还不愿意罢休,如此下去,军心不稳,又怎能去打胜仗。”种诂叹道。那老者抚须笑道:“诸位何不这么想,正是因为如此下去,不利军心,故而官家才决定设这军事皇庭,专门负责审理此案。”这老者名叫郭逵,是北宋大名鼎鼎的统帅,可是能与那狄青齐名,目前担任陕西宣抚使,在这一代名望非常高,人称郭相公。折继祖道:“可看着不大像,就那张庭长所作所为,十分离谱,如此官员,又怎能做到公正审理此案,只怕会越审越糟啊!”郭逵笑着点点头道:“关于皇庭与官府的争斗,我倒也听说,但是前面两场官司,据说还判的不错,故此你们也别想太多,且看看再说吧。”姚兕突然道:“咱们站在这里也有小半个时辰,可是这主人的影子都没有见着,真的是目中无人啊!”郭逵微微皱了下眉头,没有做声。这个好像是有点过分了。此时此刻,这主人张斐正悠闲地坐在湖边,与两位娇妻品尝美味的早餐。当然,只有他悠闲。许芷倩真是坐立不安,道:“张三,听闻吕小相公,郭相公,王经略他们全都来了,你不用出去招待一下吗。”张斐笑呵呵道:“芷倩,你当主簿才几日,怎么就学坏了,这官场应酬,可真是信手拈来啊!”许芷倩没好气道:“这不是基本礼仪吗?”张斐哼道:“这可是打官司,又不是宴会,关键还不是我请他们来的,是他们自己来申请观审的。”许芷倩道:“你忘记咱们在开封府争讼时,那吕知府也得出面款待。”其实她也不太懂这些,说句不好听的话,许遵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盛况,一场官司,将整个陕西路的官员都给引来了。她也没有经验,但是这官场礼制是非常重要的,在她记忆中,吕公著当时也是主审官,也出面招呼了宾客。如今外面一群相公,你坐在这里吃早餐。亏你还吃得下。是哦!当初老吕也出面招待了。张斐愣了下,却是摇头笑道:“那不一样,吕知府跟他们关系都不错,我跟他们都不认识,中间又发生这么多事,要出去的话,除了尴尬,还是尴尬,可能会更糟糕。”许芷倩立刻点点头,张斐这张嘴太令人害怕了,道:“你说得也对,还是别去了。”悠哉悠哉吃完早餐,张斐见时辰也差不多,于是吩咐李四,去告知蔡京,让蔡京将宾客们请到军事皇庭去。许芷倩则是准备张斐所需的文案。而他则是继续坐在这里,跟高文茵聊天,但高文茵也受到许芷倩的感染,也是心不在焉。那边蔡京将这一众文官武将请到皇庭西北面的一处山谷里面,都还能听到泉水击石之声,真是山清水秀,风景宜人。但见谷口处设好庭长台,两边摆放着一排排长椅、长桌。“哦这里就是军事皇庭?”王韶震惊道。环境虽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