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快朵颐啃肘子的鲁斌。鲁斌一抹嘴,含糊不清道:“最近寺管得严,想吃一顿好的,可也不容易,只能上你这里来吃。”马天豪苦笑道:“我指得可不是这事,朝廷高价购盐,低价出售,这里面肯定是有问题的。”“我知道。”鲁斌点点头。马天豪道:“那你还吃的进?”鲁斌抬起头来问道:“那你可否知道,有什么问题?”马天豪摇摇头,“这我倒是不知道,但是我早就与你说过,张三那小子不是好惹的,当初那场官司是他打得,你们冲着这事去,他肯定不会袖手旁观,我怀疑此事也跟他有关。”鲁斌将肘子往盘子里面一扔,道:“当初我也不赞成,可他们偏要这么干,我不过是奉命办事,这成也好,败也好,与我没多大关系,这事我也都看不明白,那我能怎么办。”确实。朝廷这一系列动作,的确让很多人看得都是一愣一愣的。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朝廷什么时候干过赔本的买卖,纵观新法,哪一条不是为朝廷赚钱,这不王学啊!同时朝中很多真正有抱负的大臣,都对王安石竖起大拇指,比如说赵抃,比如说许遵,又比如说曾巩。司马光、富弼、文彦博也都非常支持。这么做既不会委屈那些盐商,又能照顾到百姓,无可挑剔。免役税收了那么多上去,照顾一下百姓,那又怎么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大家都支持,钱又在司农寺手中,执行起来就非常顺利。朝廷收购完官盐之后,立刻将所有盐铺全部关门,表示要经过统筹之后,然后再对外出售。百姓已经知道朝廷将会以之前的价格出售盐,这心里都非常开心,朝廷可算是干了一件大好事,大家也都在耐心的等待。但其实王安石在是等交子,既然要以盐为准备金,那之前设计到交子自然就不能用,这得重新设计,只不过他让赵顼派皇城司严加看管,暂时不能透风出去,同时从最初的三十万贯,增至五十万贯,如今这个发行额度,不看准备金,看有多少盐。与此同时,张斐方面也在马不停蹄的收购私盐。为什么要做这一出戏,其实就是为张斐提供收购私盐的环境,这个计划的关键,就是要控制所有的盐。而朝廷的这番操作,让那些私盐全都藏不住了,这盐只要出手,就必然是私盐,合法的盐都被朝廷买走了。同时警署又在加大力度侦查,一旦查到可就是人财两空。私盐贩也都急于脱手。这使得张斐的收购是非常顺利。汴京律师事务所。“你那边怎么样?”王安石向张斐问道。张斐点点头道:“大部分私盐都在我们手中,可以开始了。”王安石却显得有些犹豫。张斐笑道:“王学士不会又打算将盐价抬上去吧。”王安石忙道:“可不是抬上去,而是你这降得太多了一点,咱们卖个四十文钱,也会有很多人来买的,你却要直接卖二十五文钱,这比私盐都贵不了多少。”张斐呵呵道:“王学士,这账我之前给你算过的,在盐的价格上,也许我们是亏的,但同时朝廷发行了几十万贯的交子。一旦价值二十五文钱的交子,就能够购买一斤的盐,交子必然会深受欢迎,同时会令交子能够购买所有的货物。但如果相差不大的话,百姓为何不用钱币,之前就有商人放话,一旦朝廷发行交子,他们就只算七成,这其实是合理的,毕竟这是要承担风险。”王安石点点头道:“这我也明白,但是.。”这价格降的太离谱了一点,他心疼呀!张斐又道:“王学士,这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如果王学士要保交子,必然是要失去一大部分盐得利润,如果要保盐利,交子就很难发挥作用。如果盐和交子都赚钱,那谁来亏这钱。不过在我看来,以盐利换天下之物,这是非常划算的。”这普天之下,唯有王安石是最能理解张斐的,他立刻明白此中关系,又道:“如此一来,朝廷必须严加看管这盐。”商人是要赚钱的,一旦交子与盐挂钩,盐就是一个锚定物,对于朝廷而言,就要压低盐得价格,来使得交子变得坚挺,这利润都在交子这边,但交子可不是商人发行的,商人为什么要为朝廷买单。整个制度都要发生改变。张斐点了点头。这其实也是之前张斐挣扎的原因,因为这么一来的话,他必然是去西北一趟,这源头必须要控制住,而盐政也成了财政的核心。这一切都准备妥当后,王安石先是在正版书铺发表购盐政策,三日之后,所有盐铺将会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