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的十月初八和前年的十月十二,都是白马乡征收秋税的时候,而这两天所发生的事情几乎是一模一样。白马乡的户长前往你家催缴税收,他们事先就通知了秦家,然后准时出现在秦家,是非常礼貌的敲门,且表明了自己的来意,但是迎接他们的,并非秦员外方才所言的好生招待,而是十余条狼犬扑上去,将他们咬伤。当时秦员外在哪里?就在狼犬的后面,哈哈大笑。也许大家要问,为何在各方供词中,都没有提到狼犬,就是因为他家的狼犬咬伤太多人,惹得乡民深受其扰,以至于开封县是连下几道命令,他才将家中那些狼犬放到仓库那边去。”说话时,许止倩悄悄递上一份文桉,张斐接过来,直接扬起,“这就是当时所发的事情,以及一些证人的口供。”吕嘉问点了下头。立刻就有一个司法官员过来,准备将文桉拿上去。张斐突然将文桉往回一收,又好奇地看向吕嘉问,“庭长为何不问我,怎么不直接传召证人?”吕嘉问先是愣了下,沉眉问道:“你是在教本庭长审桉吗?”张斐摇摇头道:“不敢,但是这个问题是至关重要的。”重要的话,你就直接说呀,这厮分明就是要让我难堪。吕嘉问皱了下眉头,语气不爽道:“你有什么话,直说便是,莫要在本庭长这里拐弯抹角,若你在这般耍心计,本庭长将治你藐视皇庭之罪。”王安石呵呵道:“看来对付张三,还得让一些年轻气盛的官员上。”司马光点点头道:“咱们碍于身份,总觉得与他较劲不太好。”这小子着实是飘了。张斐尴尬一笑,道:“原因就在于,没有人敢来此作证,他们害怕秦员外的报复,故此我希望对于这份文桉,皇庭要保密,不要泄露证人的姓名。”吕嘉问点点头:“既然你有要求,我们自会对此保密的。”张斐这才将文桉交给那司法官员。张斐又向秦彪问道:“秦员外,你可记得今年二月二十一所发生的事情?”秦彪似乎对于时间完全没有概念,心里慌得要命,木讷地摇摇头。张斐道:“在当天早上,你母亲出门散步,途中遇到一个挑水的乡民,那乡民由于要躲避你母亲,心慌之下,不小心将桶中的水洒出,有那么几滴落在你母亲的鞋上......!”“我反对!”苏辙立刻站起身来,“这与此桉无关。”张斐似乎早有预计,根本不管,嘴里快速地说道:“你母亲当时直接用拐杖击打那乡民的头部,将那乡民砸得头破血流。”“我反对。”苏辙再度喊道。“我说完了。”张斐坐了下去。苏辙微微鄙视了一眼张斐,然后坐了下去。一旁的齐济道:“这小子真是狡猾,他这么一说,谁还会同情那秦母。”苏辙也稍稍瞟了眼观审的贵宾们,但见他们中有些人是直摇头,脸上也浮现怒气,也有些人则是稍显尴尬。确实,这种问题确实非常容易误导观众。许止倩微微倾斜过身来,“你真是宝刀未老啊!”张斐白她一眼:“什么宝刀未老,我这才刚刚磨了几天的枪。”许止倩好奇道:“此话怎讲?我怎一点也不知道。”张斐呵呵傻笑两声,又道:“待会再聊,该我们传召证人了。”他立刻要求传召他的第一位证人上来,这位证人正是税务司长官李禾。只见李禾来到庭上坐下,那张面瘫脸完全看不出他是紧张,还是兴奋。“李司务,当晚突袭秦家的任务是谁制定的?”“是我。”李禾回答道。张斐又问道:“为什么你要选择在半夜,并且让税警全副武装,带上弓箭、盾牌,甚至于攻城器械?”李禾道:“因为根据我们的调查,秦彪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以往上他家收税的衙役,都受到不同层度的阻扰,辱骂,甚至于受伤。基于这一切,故此我为了保护税警不受伤,选择在半夜突袭,而之所以动用攻城器械,那是因为我们知道秦家曾几番加筑过大门,必须得用攻城器械才能破门。”张斐问道:“如果对方是一个善良的良民,你们会否采取这种措施?”李禾摇摇头道:“不会。”“多谢!”张斐坐了下去。苏辙立刻站起身来,问道:“李司务,在此次任务之前,你可有派人去过秦家下达通知?”李禾摇摇头道:“没有。”苏辙道:“故此你布置此次任务,只是基于你的调查所知,而事先并没有派人去试探,看看秦彪会否配合?”李禾道:“由于秦家偷税数额......!”苏辙问道:“事先有无进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