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悄悄话,那边杜绍京突然清醒过来,连连点头道:“是的,是的,很多百姓就只愿意耕种那不缴税的田地,你要让他们交税,他们宁可不来。” “为何?” 李磊问道。 杜绍京道:“因为朝廷是有杂税的,如支移、折变、损耗,这三项税,可都是没有定数的,许多百姓都因此隐匿户籍,卖田逃走,我若不想办法逃税的话,就就招不到佃户帮我耕地。” 许多正直清廉的官员听得怒气上涌,这是什么理由? 但是,门外的百姓却有不少是频频点头。 支移,就是朝廷为了打仗,让百姓自己将税赋送到指定的地方,经常是百里之远,更离谱的是,这中间还得缴纳过税。 但是东京离前线太远,你不去也行,折现。 折变,就是将粮食折成绢,将绢折成粮食,这一变,得多交不少。 损耗,就是被老鼠吃了,押粮的损耗,等等,这也算进去。 关键这三项是没有定数的,走运就少交点,不走运怎么办? 三倍其实都算少的了,这一套连招下来,经常是五六倍。 百姓当然愿意缴高昂的佃租,也不愿意交税。 确实,不交税的土地是要更吸引佃户。 李磊又道:“听闻员外经常捐助善款,给流民发粮食,捐助官府兴修水利。” 杜绍京脑子开始清醒了,这又回到昨日的的节奏,立刻答道:“我为吸引佃户,确实有偷税漏税,但是我心有愧疚,故此经常捐助一些钱粮给百姓和官府。” 李磊又向吕公著道:“我问完了。” 张斐站起身来,道:“启禀知府,我这里有一名非常关键的证人,希望知府能够传这名证人上堂作证。” 吕公著道:“传。” 过得一会儿,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走上堂来。 “狗蛋。” 杜绍京倏然站起,“你怎么来了?” 吕公著沉眉警告道:“杜绍京,休得放肆。” 杜绍京忙道:“知府有所不知,他是我家奴仆,他.他不能随便上堂状告我的。” 吕公著稍稍皱眉。 张斐笑道:“杜员外,那是前几天的事,我已经花钱帮助他赎身。” 杜绍京立刻道:“不可能,我怎么不知道。” 张斐笑道:“杜员外养了那么多奴仆,这等小事,哪用得着员外亲自出面,你家里的庄老是可以做主的,这一点杜员外应该比我清楚吧。” 许芷倩适时递上一纸契约,张斐接过来,一扬,“这就是狗蛋的赎身契,还请知府过目。” “呈上。” 吕公著过目之后,便不搭理杜绍京,让狗蛋去证人席坐着。 杜绍京坐了下去,刚刚轻松一会儿的他,顿时又是汗如雨下。 名叫狗蛋的男子向吕公著行得一礼,然后又去到证人席上面。 张斐起身问道:“狗蛋,这是你的真名吗?” 那男子摇摇头道:“我原名叫做朱二九,狗蛋一名是杜绍京帮我取的。” 张斐道:“你是怎么与杜绍京认识的?” 朱二九道:“我本是开封县杜店村的三等户,因为朝廷服役,而导致欠下官府不少钱,最终只能卖田还债。” 一听到服役破产,韩琦、富弼等人皆是长叹不语。 又听朱二九道:“之后我们兄妹走投无路,只能从杜绍京那里租得二十亩田地耕种。” 张斐问道:“租额多少?” 朱二九道:“田地所产,一人一半,但是我要承担所有的税赋。” 张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