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唯一的尝客。 “软滑爽口,真的很好吃。”高文茵是欣喜地点点头,又向张斐问道:“这菜叫什么?” “肠粉。” “肠粉?” 高文茵低头瞧了眼那盘子里那裹着酱汁、肉沫的白面皮。 “别问我为什么叫这名,我也不清楚。”说着,张斐坐了下来。 高文茵偷偷瞄了眼张斐,十分好奇道:“三郎,按理来说,你们读书人都很少下厨房的,为何你这么懂得做菜?” 张斐摇头叹道:“这说来话长,我外公当初告诉我,做得一手好菜,可以哄女人开心。可惜如今女人都喜欢诗词歌赋,我这空有一身厨艺,却没处施展。” 高文茵登时双颊染霞,羞赧道:“这定是你乱编的,哪有外公会这么说得。” 张斐呵呵一笑,不置可否,又道:“但这千万不能告诉小桃,否则的话,她又得生好些天闷气。” 高文茵想到小桃那些天为了火锅生闷气的事,不由得噗嗤一笑,嘴角边微微露出两个迷人的小酒窝,点了点头,又道:“那三郎可否教我做这肠粉?” 张斐错愕道:“你学来干嘛?” “我学来做给你吃啊!” “哦好啊!” 连续三日的高强度工作,张斐总算是写好六份契约样本,其中两份是关于宅田交易的契约。 还有两份关于关于大宗商品的,也就是茶、盐、酒、糖交易的契约。 剩余两份,就是关于借贷方面的。 当然,这只是初稿,毕竟这年头的文笔与他那时代不一样,他虽然也有进步,但这东西专业性太强,他还是直接甩给冯南希。 而他则是继续审查当下比较常见的契约,他是打算垄断东京商铺所有的契约。 这买卖其实也是属于薄利多销。 “真是气死我了。” 许芷倩突然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张斐当即停下手上的活,瞧她一眼,笑吟吟道:“是谁惹我许大珥笔生气了。” 许芷倩本不在乎这个称呼,但张斐的语气,令她觉得这个称呼不太好,稍稍白她一眼,又道:“这好人太好,坏人太坏,真是令人生气。那刘大婶见那黄二叔咄咄逼人,还要与她打官司,吓得她都打算不要那宅子了,还说要将宅契还给那黄二叔。” 张斐眉头一皱:“那怎么办?” 许芷倩是心有余悸道:“幸亏我去了,还有那刘大婶的儿子也不是很情愿,这才好不容易劝住了那刘大婶。但是那黄二叔也真不是一个东西,你知道么,他也怕被人说自己不孝,于是私下恐吓其母,让母亲告诉左邻右舍,是她自己不愿意跟儿子一块住,想不到世上竟还有这种人,可真是畜生不如。” “那他母亲这么说了吗?”张斐皱眉问道。 许芷倩点点头:“就只是偷偷告诉了刘大婶,跟别人都是说,自己在老宅住习惯了,不愿跟儿子一块住。那黄二叔平时也就是路过,就顺便去看一眼,有一次看到米缸没米了,都没有说要送点米来。如今还四处说,是刘大婶趁着其母患病,将他家地契骗了过去。” 张斐道:“这就很难办了。” 许芷倩蹙眉道:“但是这一切左邻右舍都看在眼里的,他们是可以作证啊。” 张斐叹道:“但是这官司本就是有利于他,再加上他母亲都在外面这么说,那他就有理由为自己开脱,只要没有充分的理由,主审官一般不会判咱们赢的。” 说到这里,他稍稍一顿,“对了,这地契过户,应该有立字据吧?” “有得。” 许芷倩点点头,然后从腰间抽出一张纸来,“这只是我抄写下来的,但还未有去缴税,只能算是白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