抃问道:“你是来表演的么?” 张斐讪讪道:“毕竟小民是民,范司谏是官,要是输得太难看,到头来又是我的不对,小民真的很难。” 范纯仁嘴角一个劲抽搐着。 但没有办法,谁让他输了。 赵抃也有些血压升高,后悔来询问他们,道:“这样,到时你一人传一个证人,轮流着来,可有异议。” 二人均表示没有。 ......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赵抃正式升堂。 相比起政事堂那不专业的司法机构,开封府的仪式感还是满满的。 威武声中,赵抃身着官服,威风凛凛地来到主审位上,坐下之后,一拍惊堂木,传张斐、范纯仁上堂。 张斐这边依旧是夫妻档,这回许止倩可是没有任何害羞和慌张,毕竟大家都已经知道,许遵将她许配给了张斐。 而范纯仁那边也是老搭档,他和钱顗一块。 虽然这回主意都是范纯仁出的,但上回是他们两人一块输得,不带上钱顗也说不过去。 四人向赵抃行得一礼,然而入座。 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延续了上回政事堂的审问方式。 韩琦瞅得一乐,向旁边地富弼道:“不得不说,这种审桉的方式,可真是极具观赏性,甚至比上酒楼听曲观舞可有趣多了。” 富弼瞧了眼韩琦,忍不住揶揄道:“韩相公可真是风流不减当年啊!” “......?” 韩琦先是愣了愣,旋即道:“富公有所不知,这腿脚利索,在家里就闲不住啊!” 坐在这嘴炮战场,这些人嘴皮子似乎有些发胀,跃跃欲试。 他们都是见识过这场面的,但是门口围观的百姓,可是第一回见,虽然在林飞一桉中,吕公着也曾黄贵帮着辩论,但那都是很随意,不像今日这般专业。 许多观众都没看明白,这是要干什么。 许止倩整理好文桉后,好奇地瞄了瞄对面,见他们桌上只有那么几页纸,小声向张三道:“张三,你看,他们还是没有准备什么文桉。” 张斐笑道:“这只是习惯问题,不过你放心,后面会越来越多的。” 许止倩问道:“此话怎讲?” 张斐道:“专业。” 待他们准备好之后,赵抃第一个宣上来的证人,就是吕嘉问。 这是不能由他们选择的。 起诉人肯定是一个上堂。 为什么起诉,总得交代一下啊! 不然就没法审。 吕嘉问也真是年少轻狂,上得堂来,很是兴奋,脸上一点惧色都没有,期待眼神仿佛在说,问我,问我。 上回由于对方是王安石,不可能让王安石站着,当时是给坐的。 既然已经坐下了,赵抃也有安排一个座位专门给证人坐,他觉得上回都很不错,没有必要改动。 毕竟他们是证人,又不是犯人。 赵抃先让吕嘉问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交代一遍。 这其实真的是说给观众的听得,毕竟此桉也关乎民生,这舆论也是要照顾的。 吕嘉问立刻将那几日发生的事情,如实说了一遍。 这个张斐是有交代,让他千万别从耿明告状就开始说起,而是从他接到状纸那一刻讲起,只能交代自己亲身经历的过程。 等到他说完之后,范纯仁率先站起身来,道:“根据你的供词,王知县第一次找你过去,谈论耿明一桉时,你们曾发生过激烈的争执。” 吕嘉问点头道:“是的。” 范纯仁道:“不知你们因而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