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旁的一个菜园子边上,一个谢顶汉子在地上打滚,嚷嚷着救命,而他身前一个衙差手持皮鞭,指着其喋喋不休地训斥着。 “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张斐是喜出望外,快步走了过去,正欲抬手喝止,后面伸出一只玉臂将他给拉住,“你等会!” 张斐回过头去,激动道:“你拉着我作甚,这可是一个大好的宣传机会,咳咳,不,你别拦着我见义勇为。” 但许止倩兀自拉着他不松,“我岂不知你那点小心思,你且先等会。” “再等人都死了。”张斐是心急如焚,他恨不得立刻喊出,耳笔张三在此,贪官污吏休得放肆。 许止倩道:“你听我的,再等等看。” 与此同时,那汉子的大喊声,也引来周边一些路人地观望。 “好你个李泼皮,你...你给等着。” 那官差见围观之人渐渐增多,撂下一句狠话便愤愤离开了。 就这? 张斐当即傻眼了,好歹也抽上几鞭子。 又见那汉子站起身来,拍拍身上土灰,冲着那官差一咧嘴,不屑地笑道:“就你这鸟样,还想问老子要钱,也不知去周边打听打听俺李老菜的名号。” “这是怎么回事?” 张斐偏头向许止倩问道。 许止倩笑着解释道:“上有贪官污吏不假,但也不是每个百姓都憨厚老实,任人欺负的,如这些刁滑之人,京城附近,比比皆是,想要收他们的税,可是不容易啊!” 这东京商业氛围很浓,人来人往,统治者就没有驯养百姓的环境,百姓的脑子也都非常活,懂得耍奸取巧,许多有名的泼皮,大半辈子都不交税的。 关键许多催缴的人,也都是那些上等户去官衙服役,连个编制都没有,这些人他也不会跟这些泼皮较劲,对方就烂命一条,跟他们斗,怎么都是亏。 当然,许多泼皮也没啥田地,真正有田地的上等户,都不太敢跟官府耍花招。 “原来如此!” 张斐点点头,突然意识到许止倩还拉着他的手,当即反手一握,“以后我冲动之时,也得拉着我。” 许止倩赶忙缩回手来,哼道:“那也得拉得住啊!” 忽听身后龙五道:“恩公,小心。” 张斐回头看向龙五,龙五头往前一扬,只见那姓李的泼皮突然朝着他们走来,目光是直盯盯地看着许止倩。 许止倩也算是江湖儿女,眉头一蹙,面露厌恶之色,但也未有丝毫惧怕。 “这是个小娘子吧!” 那泼皮一脸淫笑道:“哎哟!长得可真俊啊!俺李老菜还未见过这般俊俏的小娘子。” 张斐身子后仰小声向龙五道:“我不倒地,你不准出手。” 说罢,他就将许止倩拉到李四身旁,然后挡上前去,冲着那泼皮嚷嚷道:“你这鸟人若不想死,就给我滚远一点。” 那泼皮打量了下张斐,听他语气嚣张,但也不像似东京人的口音,咧开嘴道:“俺李老菜早就想死了,一直没找到敢下手的人,今儿你要打不死俺,俺就跟你没完。” 这泼皮无赖,玩得就是你怕麻烦,他烂命一条,谁也不愿意因为这种人而惹上官司。 除了耳笔。 张斐笑道:“巧了!我也是。有本事你打我呀!” 泼皮愣了下,莫不是同道中人,可看着这厮白白净净,生得帅气,头发浓密,也不像个泼皮,当即撸起袖子,试探性地伸手推了一下张斐。 只见张斐整个人就后飞去,重重撞在马车上,他一手捂住胸口,大声喊道:“救命啊!杀人了!” 这一变故太快了,许止倩看得是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