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上回堂录我看过的,就那寥寥数语,能否引例破律?” 富弼道:“这就只是一个名头,堂上还得争是否违反祖宗之法,但如果赢了的话,那么官家就无法再更换名字。” 之前制置三司条例司,打得是祖宗之法,而这个官司,就打算是否可以引例破律,如果起诉成功,判定适用于引例破律,那么就不能改名了。 韩琦点点头,“如此倒是可行。但是谁来告呢?还是钱顗吗?” 富弼道:“范纯仁自告奋勇。” 韩琦沉吟少许,道:“不如让他们一块上堂。” 富弼问道:“为何?莫不是怕纯仁一人敌不过张三?” “那倒不是。”韩琦微微摇头,“此事对御史台和谏院的冲击最大,一个谏官,一个御史,若是输了,任何一方也不会有怨言。” 话说至此,他稍稍一顿,“还有就是,我担心张三会借范公来攻击纯仁,我见识过张三的手段,他非常擅于将一些看似无关的事情拉扯进来。” 范纯仁就是范仲淹的次子。 范仲淹是改革派头头,那么张斐会不会拉范仲淹进来一块聊,你们说王安石违反祖宗之法,那范仲淹是否也违反? 富弼点点头,道:“确实有这个可能,还是你考虑的周详啊。” 韩琦问道:“不知富公此语,是夸还是贬。” “当然是夸。”富弼笑着点点头。 冬冬冬! 一阵敲门声响起。 “启禀韩相公、富公,王大学士到了。” “快快有请。” 韩琦忙道。 吱呀一声,门打开来,只见王安石走了进来。 面对这二位大老,王安石虽心有不服,但表面上还是恭恭敬敬。 “安石见过富公、韩相公。” 富弼朝着韩琦使了使眼色。 韩琦是和蔼可亲地问道:“介甫啊,你对于我跟富公审理此桉,可有意见,若有的话,不妨直说,此事咱们务求公正。” 王安石忙道:“安石对此没有任何意见,安石也相信富公、韩相公一定会公正处理的。” 韩琦点点头,又问道:“上回的事,老夫略知一二,怨不得你啊,如果再发生此类事,还望你能向我等坦白,我韩琦保证,绝不姑息。” 王安石拱手道:“安石遵命。” 韩琦点点头,又问道:“如今对方御史台和谏院欲引例破律,告你这制置二府条例司违反祖宗之法,你对此有何说得?” 王安石道:“不瞒韩相公,此事我们制置二府条例司,已经全权委托于汴京律师事务所,故此......。” 韩琦眉头一皱,“怎么?在我们面前,你也是这番托词?” 王安石直接拿出一份契约,递给韩琦:“韩相公请看,此乃我们制置二府条例司与汴京律师事务所签订的契约。” 韩琦接了过来,看罢,神色稍显怪异,又递给富弼。 王安石讪讪道:“契约规定,若是那张三不在,我不能轻言,否则的话,张三将可能会放弃这官司,同时还不退还佣金。” 韩琦呵呵笑道:“你倒是挺信任这耳笔张三的。” 王安石道:“常言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韩琦、富弼相视一眼。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王安石会跟张斐签这么一张契约,白纸黑字,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为求公正,只能在第二日,他们又将张斐、王安石一块叫来。 见到这两位大老,张斐也表现的非常谦卑,都不敢要座位,他们三人都是坐着的,就张斐一人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