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将其外派到江州做通判。 这宋朝是刑不上士大夫,一般不犯大错,那都是贬去外地做官。 吕公著是长出一口气。 陛下圣明! 吕公著也累了,此案闹到如今,他都觉得毫无正义感可言,虽然张斐是受害者,但不同于阿云、李四两案,这回张斐尽整一些歪门邪道,是满嘴谎言,今天告完,明天告,这显然不是要寻求公正,而是要对王文善进行报复。 赶紧结案吧! 宋神宗当日就下达一道圣旨,以王文善行为不检,干扰司法,知法犯法之名,贬其前往江州做通判。 这个“干扰司法”的罪名是很有讲究的,你可以认为王文善对张斐进行威逼利诱,进行报复,这都属于干扰司法,但你也可以认为他只是私下见了张斐一面。 也算是给此案一个合理的终结。 许府。 “啥?” 张斐郁闷道:“这就完了,我可都还没有尽兴啊!” 许遵问道:“你还想怎样?” 张斐讪讪言道:“我只是觉得这惩罚太轻了一点,我被打了一顿,结果换得凶手公费旅游?” 公费旅游? 许遵好气又好笑道:“就算证实是他唆使人打得你,也差不多就是这惩罚,况且你还证实不了。” 张斐道:“那卖官鬻爵,贪污受贿呢?” 许遵叹了口气,没有做声。 王文善还算是可以的,比他更贪的都有,你要不要去告。 店宅务的猫腻跟司农寺的性质差不多,王安石接手之后,不也是既往不咎么。 其实如魏征、包拯这种刚正不阿的直臣,也为政治妥协过。 “当官真好!” 张斐感慨一声,又道:“恩公,不知王文善何时离京?” 许遵诧异道:“你问这个作甚?” 张斐道:“我要去羞辱他一番。” 许遵皱眉道:“至于如此吗?” 君子都讲究点到为止。 在他看来,这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 张斐如实道:“否则的话,我不能出心中这口恶气。” 都已经到这份上,还在乎多踩一脚吗? ...... 今日一早,张斐来到南门,亲眼见证自己的胜利成果。 王文善双目死死盯着张斐,仿佛要将其生吞活剥了,“老夫这回真是看走眼了呀!” 张斐道:“你不是看走眼了,你是蠢。记得我提醒过王司农,你这瓷器是撞不过我这瓦片的,我当时的态度非常正经,可惜王司农并未放在心上。不,王通判。” “你...。”王文善气得是咬牙切齿,“你小子别嚣张,老夫还会回来的。” 北宋文官就这点好,死不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张斐嘴角扬起一抹笑意道:“现在你都整我不死,三年以后,你认为你还有机会吗?而且,我不认为你还回得来,毕竟你都这把年纪了。” 王文善一惊,道:“此话怎讲?到底是何人指使你的。” 张斐高深一笑:“一路好走。再会,不,再也不会。” 言罢,他便转身离开了。 他要给王文善心里留下恐惧的种子,这便是他来此的目的。 刚刚经过一个转角,忽听得一个笑声,“你小子真是杀人诛心啊!” 张斐偏头看去,正是司马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