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曾氏所为是否对应擅去之罪,李四所为是否对应戏卖之罪。” 齐恢听完之后,再一对比,顿时就愣住了,过得一会儿,他是一脸不可思议道:“这么看的话,这两条罪名还真能共存啊。” 刘述突然开口道:“关键还是在第二份契约上,如果陈裕腾当初不追究利息,什么事都没有,他这一追究,这问题就来了,他这是咎由自取。” 他身为刑部官员,对于法律是非常精通的,就是因为陈裕腾在第一份契约中,设了一个陷阱,过分执着于强调本金,以及过分强调忽略利息,导致这份契约本身就存在漏洞,这才让张斐找到机会。 “如今问题就出在这里。” 吕公著有些郁闷道:“就算陈裕腾是咎由自取,李四是自首认罪,可曾氏呢?你我皆知,她是无辜的呀!她为了李四,都将自己卖了,结果却还落得擅去之罪,这可不公平,如果这么判的话,也会引来不少非议。” 在之前的阿云一案,他最开始是站在王安石一边的,可见他也更在乎背后的原因,更愿意从犯人的初衷去决定采取更严厉,还是更宽容的处罚。 他心里认为李四和曾氏都是受害者,官府不应该给他们惩罚,这才是他没有当场宣判的原因,而不是说想保陈裕腾。 齐恢皱眉道:“可要说免除曾氏擅去之罪,也是没有理由的,如果她的罪名不成立,那么其他二人的罪名也不能成立,可是不能这么判。” 越说他越觉得不对头,道:“张三分明就是在玩文字游戏,咱们犯不着与他较真啊。” 这种文字游戏,官府是可以不予认可,如今主导者还是官员,可不是讼师,说实话,也没那么严谨。 吕公著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你认为陈裕腾玩得又是什么把戏?” 齐恢顿时哑口无言。 陈裕腾玩得也是文字游戏,这不能区别对待,就算要区别,也不能在同一个案子这么做,那未免也太难看了,难以服众啊! 刘述道:“我以为问题还是出在这利息上面,如果判定这利息不作数的话,那就没有这么多问题。” 吕公著叹道:“张三那小子早就料到这一点,故此他一开始并没有让李四自首,而是随便找个理由来质疑祥符县的判决,诱使我当众判定祥符县的判决无误,如果要判定这利息有错,那就要推翻祥符县的判决,关键李四还在祥符县挨了一顿鞭打,天知道那张三会不会连祥符县一块给告了。” 三人是面面相觑。 告官府? 这.......! 估计他是没这个胆。 但是。 有没有必要为了陈裕腾,打自己的脸。 都说死道友不贫道,关键陈裕腾还只是半个道友。 ...... 由于此案非常诡异,立刻就在朝中传开,尤其是这始作俑者又是那个张三,导致人人都在谈论此案。 其中就包括大宋最高智囊团翰林院。 已经入夜,但是王安石和司马光这两个工作狂人还在翰林院工作着。 从跟包拯开始,他们两个几乎都是最晚下班的,下班之后他们两个还经常找个茶肆,继续辩论。 今日也不例外。 “这种事我可是见得多了,明眼人都知道此案的始作俑者,就是那陈裕腾,这人真是贪得无厌,夺人妻子不说,还要霸占李四家的祖田,如这种人该当严惩,杀鸡儆猴,至于李四和曾氏,我认为可免其罪名。” 王安石是义愤填膺地说道。 他本身就很痛恨这些为富不仁的大地主,一看这案子,当即就气得是七窍冒烟。 司马光一看原地爆炸王安石就感到头疼,赶紧安抚道:“介甫,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