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许遵很是沮丧啊! 殊不知此非天赋,而是经验,而是见识,虽然张斐没有打过官司,但是见识过很多,在很多国际案例中,许多大律师都是依靠政治正确来减轻当事人的罪名。 简单来说,就是疯狂叠BUFF,叠的越多,就越自由,什么违法的事都能够干,比如直接上女厕所去猥亵。 你若告我,我就是女生。 不过许遵也信守承诺,回去之后,就拿出三十贯交给张斐。 张斐是照单全收,又向许遵道:“恩公无须沮丧,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原本沮丧的许遵,听到这话,不由得哈哈笑得几声,但旋即又正色地问道:“如今此案已经了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张斐道:“我打算留在汴京。” 许遵哦了一声:“为何?” 张斐非常耿直地说道:“因为我害怕被人报复,待在汴京,还能得到恩公的庇佑,要是回到登州,天知道我会不会突然失踪。” 许遵诧异地瞧了眼张斐,愣得片刻,他呵呵笑道:“看来你小子还未得意忘形啊!” 张斐苦笑道:“所以说这人情债是最难还的呀。” 言外之意,若非报恩,他也不会傻到自己跳入这个大旋涡里面,他哪里敢得意,自保都难。 许遵眼中闪过一抹赞赏,这小子嚣张起来,那真是能够令所有人都感到害怕,但那只是谋略,而并非是其性格,他性格其实是非常小心谨慎,这爱才之心顿时又开始泛滥,抚须一叹:“其实此案还未算彻底的终结啊!当初我曾多次利用律法中的缺失,来为阿云辩护,许多人都认为我以公谋私,虽我自问无愧于心,但如果我不完善这些条例,那才是以公谋私。不知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经此一案,他是更加欣赏张斐,故此也更加希望能够将其招致麾下。 张斐沉吟少许,道:“恩公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当然愿意助恩公一臂之力,只不过恩公若想完善律法,恐怕是更需要一个擅于寻找律法漏洞为民伸冤的珥笔之民。因为只有下雨天,才会知道这屋顶漏不漏水啊。” 许遵呵呵两声:“看来你是看不上我这府上幕客啊!” 张斐讪讪道:“恩公误会了,张斐绝无此意。” 许遵一笑,道:“也就是说你打算在这汴梁当一个珥笔之民。” 张斐点点头,道:“暂时是这个打算。” 其实这里两天他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未来该怎么办?在此之前,他完全没有想过,因为当时他一心要救阿云出来,如今尘埃落定,他也得为自己的未来考虑。 他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跟着许遵混,其实目前来说,他是没有办法离开许遵,毕竟他令司马光等大宋最高法官们是颜面扫地,谁能保证他们不会报复自己。 但是他认为如今大理寺里面,是充斥着反对许遵的人,自己若去了,肯定会被这些人针对的,关键许遵又只会给他一个吏的身份,而不是当官,那就太被动了,是个官就能够使唤他。 深思熟虑之后,他选择先当一个珥笔之民,观望观望,然后再做打算,至少这是自己最擅长的领域,同时在工作上面是不受人管的。 ...... 两日之后。 大理寺。 那厚重的府衙大门缓缓打开来,但见门内站着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女,望着门外的街道,那清澈的双眸渐渐湿润,又透着一丝不敢置信,她缓缓抬起脚来,可是身体虚弱的她,却难以跨过那高高的门槛。 “小心!” 一个男子从旁上前来,搀扶着她。 “多谢...多...呀...是你。” 那少女看清楚来者,不禁是又惊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