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儿的。”齐谅那双眯缝眼儿视线稍偏了些许,短暂地停顿了一个气口,大致掠了一眼端着一副庄重架子的焦强,缓了缓语气才继续道:“之前那帮搞露营团建的大学生都提过这么一号人,说他们那同学掉进窖井之后这人不知道怎么就悄么声地冒出来,一直到咱们那位——” 齐谅回身张望了一眼,离得太远也没执着问一句称谓,抬手一比划:“就那位妹妹,凑巧路过救人嘛,他就消失没影儿了。我们还特意找来两位学生辨认了一下,基本没什么问题。另外那个重大嫌疑人还在审,最起码该有的材料咱们得备齐不是?”齐谅说话间一勾手,示意一路随行的文职警察把文件夹递给顾形:“目前审讯的口供证词以及负责交易往来的流水明细都在这儿。这疯子没少骗年轻姑娘|代||孕,生得好的金|主带走,生得一般的能卖就卖——什么|胎||盘、人||乳这个那个就没有他们不敢动的,齐三强这畜生崽子……” “这案子可真是,查得都心寒吧老哥?” 顾形端着这份“精心”梳理呈递到他跟前的卷宗文件,先话里有话地搪了一句,然后虚情假意的唉声叹气,全盘接受了坝庄分局这个粉饰太平的烂摊子:“我看这卷宗里,也就尸检痕检的相关证据链我们能帮上忙——要不焦尸搁你们这小平房里也是臭着,我们统一拉走检验处理。市局里别的能耐都马马虎虎,就是法医的停尸间地方挺大……焦局齐副所上我们那儿坐坐?” 顾形这话单拎着没什么问题,但话音连上就隐约像多了那么几分故意为之的引申意义。 顾队长觑着齐谅和焦强假装听不懂又偷偷摸摸沟通的眼神儿,后错半步给他们腾了个交流猫腻的空间,伸手把甩在人群后头四处张望的江陌捞到跟前,“今天来都来一趟,待会儿让我徒弟跟着你们……分局还是派出所的小年轻,到那主要嫌疑人住处二轮取证走个过场,让他们锻炼锻炼——咱们老哥仨就去我那儿喝点儿茶,我刚跟高局那儿蹭了几两普洱,二位老哥觉得呢,怎么样?” ———— 齐家村搬迁新建的年头不算太远,又因着毗邻国道,村墙周遭的面子工程做得十分周到,北国风光当间别致错落着几趟白墙灰瓦,就是荒地荒草萧瑟地掩映着,分明人丁不算稀落,却总朦朦地笼着一股压抑出世的薄雾,钻进去都觉得遍体生凉。 随行的派出所小眼镜叫齐东强,有点儿自来熟,拿着自己的名字打趣道:“我们家可就我一个,我也没有个叫齐德龙的亲哥。” 江陌扬了下眉梢,十分给面子地笑了笑,余光留神着在嫌疑人齐三强家院子房间里二次取证的小罗,若有所思的“诶”了一声,然后飞快地看了齐东强一眼,抿着唇稍稍摇了下脑袋:“没……算了。” 齐东强好奇心十足地眨了眨眼,看见这位小警花欲言又止,略一思索反问道:“你是想问,我跟这个嫌疑人是什么关系是吧?” 江陌惊讶地抬头,忽闪着眨了两下眼睛,装模作样的能耐逐渐游刃有余:“你怎么猜到的……” “这齐家村出来的都姓齐,我跟齐三强名字里俩字儿都长一样,不怀疑才怪。”齐东强倒是悠哉无谓地耸了下肩膀,“不过齐家村的其实年轻人往外走了得有两代,我跟这重大罪犯好像还真就没什么沾亲带故的关系。不然我爸能那么不管不顾地扣住齐三强彻查吗?有亲戚关系的话肯定得避嫌啊。” 齐东强说话间一挑眉,一双眯缝眼儿一看就知道是打哪儿遗传来的基因。江陌不太想继续应承他这点儿带着调戏意味的靠近,趁着拿水的空当稍微错开半步,靠着齐三强家的院墙,稍微抻长了脖子向外眺望:“我看村子里好像年轻人不多?周围的耕地都荒着。” “现在哪有年轻人乐意种地的,一忙忙一年,也挣不了不少钱。”齐东强锲而不舍地凑过去,“齐家村年轻人其实不算少了,去年人口调查的时候走过一趟,大部分都在市里打工,有一部分跑大货的,拉客拉货的车都能开,这还挨着国道,怎么都方便。” “拉货啊……” 江陌嘀咕了一声没再搭茬,应了院子里小罗的招呼,稍微点头示意就侧身进院过去帮忙。 齐家村“二轮取证”一行的意义其实不大——这算是没能及时跟进调查的“后遗症”,明知别有用心的坝庄分局和云山北路派出所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