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反正比赛在哪儿都能打,既然想回盛安这边的俱乐部,DRG的资源配置确实更好一点,霍柯转主教练了,而且他们新来的那个女经理挺厉害的。” 韩律提了口气,声音不自觉地沉下去:“在哪打比赛不是问题,问题是蒋唯礼在DRG——” “三年前的事儿早都过去了。”邵桀靠着椅背,两手端着手机搭在身上,拇指拨动着手机壳背面的拼图滑块,沉默了几秒才继续:“蒋唯礼现在志向远大,不一定把我放在眼里。” “你可拉倒吧,真过去了你怎么就非得回DRG?万一蒋唯礼又给你使绊子呢?三年前你还就是一小屁孩儿呢!好悬没把你小命折腾没咯,你原来同队那哥们儿现在手都废——” 韩律忽然意识到这话茬儿不太对,话说半路就把嘴闭上,揣着胳膊,苦大仇深地抿着唇看他,一口气叹得压抑:“算了,活驴一样,死犟死犟的,走的时候怎么留都留不住,回来劝什么都没用……不过这次先说好,有事儿需要哥们儿帮忙一定先开口,我是真打怵去医院里看见你要死不活的德行。” 邵桀笑了笑没应声,韩律又不依不饶地举起酸梅汤,跟他碰了下杯当作约定,“对了,你想回盛安的事跟我叔我婶儿提了吗?” “我进急诊住了两天院都没见着在医院常驻的邵大主任。吴瑾女士更别提了,优秀的高三班主任,起早贪黑的生物钟跟我基本无缘,我到现在都没跟家里这两位精英人士碰到面。”邵桀摇了摇头,没什么表情,看起来漫不经心,“我的事他们从来不感兴趣,知道我还能喘气儿就行了。” 韩律被邵桀这话噎得一皱眉。他张了张嘴想说点儿什么,但又生怕这位难得回趟家的“问题少年”叛逆心起直接尥蹶子。韩律沉默几秒,末了吞咽一下,趁着服务员敲门上菜的契机,随便找了个无关痛痒的话题开始胡扯,不咸不淡地把这顿饭吃完。 冬日将至的夜风凛凛。 邵桀站在路边,沉默地目送因为杨糖果半路查岗急着开车回学校的韩律离开。他抻了个懒腰,眯起眼睛,仰头看向晕着暗淡光圈的月亮,揣在裤兜里的手依旧在无意识地拨动着手机壳上的拼图滑块。他不大想回家,扭头直奔商场即将关门的甜品店搜刮了一圈儿才出来,仓鼠似的捧着几块奶油小方,从商圈广场晃悠到路边街巷,不紧不慢地踱往公交站牌的方向。 就在这时,邵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字正腔圆底气十足的骂街。 “你大爷的尤豪!给我站住!” 鉴于前两天刚经历过一遭差点儿被高跟鞋敲开瓢的危险事件,邵桀现在听见“站住”这俩字就想撒腿就跑。但他溜了没两步路,后知后觉地琢磨着这声音似乎有点儿耳熟,犹豫地回头一瞅,在觑见迎面跑来一前一后两位不速之客的瞬间,绷着一张仿佛要去英勇就义的脸,长腿一伸,顺势抬脚——前面狂奔的中年胖子全然没料到会半路突然杀出这么个“程咬金”,整个人一趔趄,歪扭了几步就跟皮球似的在人行道上滚了一圈,一脑袋扎进绿化带的灌木丛。 后面的江陌气喘吁吁地迟来一步。 她追得太生猛,脚下没刹住,先冲过去拽起在地上鼓涌哀嚎的胖子上手拷住,这才回过神来,转身想看一看是哪位青少年仗义相助——她抬眼定睛,只见纤细修长的一根电线杆子就这么捧着半块奶油小蛋糕戳在那儿,看见江陌转身打量他的时候还笑了笑,奶油糊着嘴角,迎风一吹,简直像一块沾了奶油的火锅底料。 江陌愣了一下,被扑面而来的火锅味儿熏得头疼,忽然觉得碰见他不是什么好预兆。 “怎么又是你?” ———— 鉴于尤豪这中年胖子体重基数太大,一跟头摔得鼻青脸肿破皮见红,扯着破锣嗓子在马路边上哀嚎不止抵制施暴,江陌实在折腾不动,只得被迫打消带着尤豪折返警队稍叙“闲言”的念头,在附近找了家夜间营业的药店,打算在警车就地问话,先帮他处理一下伤口。 邵桀稀里糊涂地感觉自己好像又闯了祸,亦步亦趋地跟了江陌一路,正欲言又止的工夫,江警官已经把拒不上警车的尤豪铐在了轮毂上,半蹲在路边,一边用酒精棉球捻搓着这胖子创口上黏着的砂砾泥土,一边抬头看向局促站在那儿的邵桀,对这小跟屁虫有点儿莫名其妙:“你是还有什么事儿想说吗?” 然而没等邵桀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