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里,徐徐凉风吹不透人心头的燥热。陆家一大家子,被麦家所为弄的既震惊又失望。叫这夏日的暑气都重了几许,人有些不耐。陆老夫人抚了抚胸口,看着女儿,确认道:“你那日真没说什么似是而非的话?”陆氏不依地看了眼母亲,“娘,我是什么人,您不知道吗?那天她们妯娌提的那么突然,又是开玩笑的口吻,我哪里能搭腔。”陆六顺听到这,倒也想起了麦辉几次见自己说的那些话了,接茬道:“麦家大概是真想结亲的。”嗯?这是什么话?陆氏看向丈夫。陆六顺其实也有些不解呢,“麦辉问过我瞒姑来青岛做什么?又开玩笑说要和我结亲家。”还真有事,陆氏急了,“你没说什么吧?”陆六顺摇头,“我正调查罗家小子,哪里能接茬,只打哈哈混了过去。”陆老爷子听到这,直接不喜道:“阿辉也跟着胡闹,这事不和咱们当长辈的先开口,倒是往瞒姑跟前使劲。老婆子,你回头得说说阿辉媳妇。”陆老夫人无奈道:“咱们是女家,哪里能先提,说不得阿辉媳妇正等着咱们先开口呢。”老夫人这话,还真得了大家的意。遂,陆氏忙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先不提,回头大表嫂送了什么,我就多回些。”陆老夫人无语地看向女儿,“这就是你的解决方案?”陆氏不明所以地看向母亲。见女儿如此懵懂,陆老夫人暗叹,这么些年,她还是过于保护女儿了。深吸了口气,陆老夫人不客气地道:“你这样,不是更给了人家送东西的理由了吗。”“那怎么办?”陆氏傻眼。陆老夫人沉着脸,“既然不想人家误会,就该干脆地拒绝常收礼,这才能掌握主动。”啊?!陆氏没想到这里头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一时有些恍惚。陆六顺怕妻子尴尬,忙解围道:“到底是实在亲戚,招娣也是没法子。行了,这事交给我,回头我同辉表兄说一说。”有丈夫出面,陆氏有了主心骨,忙忙地点头。瞧着女儿如此模样,陆老夫人心塞的不行。陆六顺不敢再叫他们纠结麦家的事,忙又道:“罗小子这事,是不是要直接告诉瞒姑?”这才是正事,陆老夫人马上抛开了麦家带来的不快,拍板道:“当然要告诉瞒姑了,万一瞒姑上当了可不好。”老夫人拍板,老爷子也没话。遂,大家一致要告诉瞒姑调查的结果。陆家一家子都是急性子,很快,邵韵诗便被请了过来。喊人的是菜花,邵韵诗瞧着她一脸的严肃,心头忐忑,扶着同样不知就里的喜妹,往老夫人的院子走去。喜妹还机灵地同菜花打探了几句,可惜,菜花居然是个铁嘴,半句不露。带着微妙的心情,主仆俩个到了正院,菜花拦下了喜妹。邵韵诗脚步顿了顿,便又提了起来,往屋内走去。陆氏见了女儿,忙拉了人坐到身边。陆老夫人心细,见孩子有些懵的脸,忙安抚道:“别怕,不是什么大事。”这就是还是有事了?邵韵诗暗提了口气,微微笑了笑。她这样稳重娴雅的表现,叫陆家众人更是舍不得她下嫁了。陆老爷子直接吩咐陆氏赶紧说事。陆氏看了眼丈夫,得了他的鼓励,便开口道:“瞒姑,你爹去查了罗家小子,你不生气吧?”她这一开口,叫陆老夫人恨恨地瞪了一眼,还不如自己说呢,自家女儿咋这么缺心眼。不仅她,一家子都提了口气,看向邵韵诗,生怕她误会了。不想,邵韵诗听了这话,只愣了愣,便理所当然地道:“爹也是关心我,我怎么还能生气?”这孩子,这孩子咋就这么好,这么通透。陆老夫人恨不能将人搂进怀里,好好揉搓番。陆老爷子也面露赞许,抚须而笑。见女儿如此懂事知礼,陆氏带了笑,缓缓地将丈夫得来的消息细细又说了遍。间或,陆六顺还缓声补充一二。听完陆氏夫妇简单的一番叙述,邵韵诗无奈地抚了抚额头,她实在是没想到陆家众人待她如此看重。罗丛柏的行踪可是刻意掩饰过的,他们居然也能窥见一二。不过,也能理解,他们都是拿自己当亲生,自然事事操心了。知晓不解释一番,罗丛柏这家伙日后很难过得了陆家这一关。且,罗丛柏如今的身份,也不是谁都能查的。遂,颇有些护短的邵韵诗,含了羞道:“他确实是去上学了。”啊?——见大家都有些难以置信的样子,邵韵诗想了想,为了彼此好,更为了罗丛柏的安全,她认真道:“他的事不便多说,但绝对是正道。”这话叫人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