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彪的话,合理又占理。
林音被怼的无话可说,只能赌气地瞪了他一眼。
被喜欢的女孩子瞪,闫彪痛并快乐着。
邵韵诗不理俩人的眉眼官司,看看外头,解围道:“茶喝的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林音也看了看外头,道:“可不是,再不走,就热了。”
话说到这,闫彪有些泄气,不过,他眼珠子一转来了主意。
今天,他们仨个本来是没有目的地出来消遣的。如今瞒姑说出了考大学的事,这不就是极佳的聚会名头了吗
闫彪当即就道:“瞒姑,你这考上了大学,怎么地也得庆祝庆祝。”
林音一听,也不嫌弃热了,跟着便挑头,叫邵韵诗请客庆祝。可见,她也不太想立马归家。
邵韵诗无所谓,只要朋友们高兴就好。也能借着庆祝,叫大家去去刚才的郁气。
闫彪也有心叫林音高兴,见瞒姑应了,便建议,“这样,我们歇一会,就去逛玉石街,吃吃喝喝我掏腰包,你若是看中什么得意的玉饰,直接叫瞒姑买了。”
仨人里,邵韵诗最富,往日朋友们出来,也都她掏腰包的多。闫彪这话没毛病。
不过,林音和闫彪也不是没心的,总是力所能及地给邵韵诗送礼物,且,也没真要邵韵诗破费。
像今儿闫彪这样直白的话,往日直接没有过。
邵韵诗了解闫彪,只一听就明白了,这是要讨好小音子呢。遂,冲着他挤了几下眼睛。
闫彪见自己的意图,被瞒姑识破,也不羞,回了个帮忙的口型,便起身整备结账走人了。
瞧着他匆忙的身影,邵韵诗暗笑了下,这家伙怕是担心小音子拒绝吧可小音子哪里会拒绝。
林音最爱漂亮的饰品,还真没拦着闫彪走人。
几人都一致认同地出去逛街,所以,没费什么口角,结了账,便出了茶寮。
此处和玉石街相邻,没几步路。
日头虽上来了,撑着花折伞,仨人也不觉得热,慢慢踱步到了玉石街。
邵韵诗见林音冲到铺子里看挂件,便小声问身边的闫彪,“你今儿闹的哪一出”
按着往日的情形,贴心的闫彪是不会提议,在这么热的时候,出来逛玉石街的。
闫彪早就料到瞒姑会奇怪了,苦笑地道:“我们都大了,有些事,再迟些做就不合适了,我想留个念想给她。”
这话里的幽怨和失落太过明显,震的人心头直颤。
邵韵诗明眼看着两位好友这些年来的情谊,虽知道世情如此,可还是忍不住叹息,“你这是打算放弃了”
虽说,她没问彪子发生了什么,可也知道,精明如黄大太太,肯定早就发现了苗头。
被嫡母知晓,闫彪这里,定然有压力的。
闫彪十几岁的眼眸里露出了苦涩,满含暖意地看着前面跳跃着的倩影,暗哑着道:“我这样的身份,不能叫她不快活。”
他其实也抗争过,可自家姨娘带着祈求地叫他放手,他又能如何总不能叫姨娘日后难过吧
谁叫他只是个庶子,小音子又恰好是嫡母的亲侄女呢。
人生最大的苦意,怕就是心之所向,求而不得吧
热意裹挟着男孩的青涩失落,直冲而来。
邵韵诗听出了闫彪言语里的苦涩憋闷,心头窒了窒。
俩人间的气氛仿如凝固了般。
邵韵诗最先回神,小声问道:“你们的事,难道就没别的法子了再说了,我们到底还小,并不十分着急。”
还小十七岁的年纪可大可小,即使民国了,女孩子们也该寻夫家了。闫彪不置可否地看着前方。
邵韵诗见他半天不说话,催道:“说话呀!”
闫彪愣了下,回道:“我如今尚且连给她买件心仪物件的本事都没有,哪里还能争取什么。”